叶宇的提议恰合圣心,因为关于何人前往福州肃清余党一事,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蒋芾的附议也是情理所在,在满朝文武之中,论及福州的熟悉程度,也只有叶宇较为熟稔。
在这件事情上,张说、曾迪等人没有再多言,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叶宇能够离开朝堂,会让他们的压力锐减不少
见满朝文武皆是静默,孝宗赵有随后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叶宇:“也好,朕就任命你为福建路安抚使,替朕坐镇福州,扫清潜在的余党”
“微臣领旨”
“退朝”
在恭送孝宗赵有离开垂拱殿之际,叶宇感受到赵有侧身的那一刻,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的看看了自己一眼。
这种眼神很复杂,复杂的让叶宇难以理清
走出垂拱殿的那一刻,叶宇顿觉身心畅快不少,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走出这片牢笼了。
“侯爷,真的要离开?”蒋芾从面走了过来,见叶宇面带喜色,于是有些抑郁的问道。
叶宇却是看的开朗:“怎么,陛下的旨意都下达了,难道还有回绝的余地吗?”
“这以后可就剩下蒋某一人喽……”
“蒋大人何必如此悲悯,短暂的分离是为了将来的重聚,这以后朝堂之事就有劳您费心了,叶某告辞……”
叶宇说完之后,不给蒋芾回应的余地,一转身便径直离开了皇宫。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在喧嚣的街道上匆匆而过,而车内之人却是依旧平淡之色。
缓缓睁开双目的叶宇,自古的吐了一口浊气,随后自言自语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或许真如芊羽所言,是我太心急了……”
说完之后,又缓缓的阖上双目
宁静的珍宝阁中,孝宗赵有神情复杂的走到了最高层的一处木格前。
待赵有取下木格子上的木盒后,便轻轻的打开,盒子里空无一物,却留下一个深浅不一的凹槽,而这个凹槽的形状恰似一枚钥匙。
赵有紧紧地握住这个长条形的木盒,脸上却陡生淡淡潮红。
“朕如此对你,希望你不要怪朕,这钥匙的丢失是否与你有关,朕都不能容忍你翻天的那一日”
过了许久,赵有的情绪才恢复平静,随后又将那个空盒子放了回去,接着略带落寞与不舍地自语道:“去吧,离开这里,做你的安乐侯吧……”
燕京的皇宫里,如今已是皇帝的完颜允中正在与凤陵客、柳千帆等人商议政事。
却突然一道丽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的几名侍卫是拦也拦不住,反而脸上凭添了几道鞭伤。
来人正是当今的大金公主完颜长乐,这一进入殿内就开始嚷嚷起来:“四哥,长乐寻你有话要问……”
女真族人虽然不及汉人讲究礼仪,但是对于汉化严重的民族之一,这种皇宫的礼数也是极为严苛。可是到了这位完颜长乐的这里,所有的礼数都不作数。
即使如今完颜允中已经登基为帝,但仍旧是目无尊卑的当面质问。
自古只有君王垂问下属,哪里有下属质问君王的,凤陵客与柳千帆听得此言,纷纷扭过身去佯作没听到。
一看见自家妹子闯了进来,完颜允中却是无奈的直揉太阳穴:“是不是又问出兵的事情?”
“是啊四哥你说过,要率军将那个叶宇给长乐抓回来,你可是我大金的皇上,一言九鼎不能食言而肥”完颜长乐气势逼人,直接就来到近前坐了下来。
完颜允中暗忖:你倒还记得为兄是大金的皇帝,就不能在群臣面前懂些礼数?
不过他也知道跟自己这个皇妹说不通,因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索性沉声微怒道:“好了,军国大事岂能儿戏,你堂堂大金公主,怎能如此不知礼数,退下”
“四哥你不守信用”
“退下”
“四哥,你……”
“来人,将公主带下去”
说着就有两名御林侍卫走了进来,欲要将完颜长乐架出去,不过完颜长乐却愤怒的斥责道:“哼别碰我,本公主自己会走”
完颜长乐气呼呼的愤然离去,让完颜允中也是无奈之极。
“胡闹真是胡闹”
“皇上息怒”
凤陵客与柳千帆纷纷劝解之下,才让完颜允中稍稍平息了怒气。
“说起这个叶宇,这一次倒真是让朕颇为意外。赵琢的三路大军竟然让此人轻松击破,如今想想朕还觉得难以置信”
完颜允中一说起叶宇这个人,微眯地双眸露出几分神采
柳千帆却面带戚戚然道:“若有机会,微臣倒是想在战场上会一会此人”
显然柳千帆对于此次没能亲临战场而遗憾,同时也对当日在京兆府被叶宇算计,而一直耿耿于怀难以释然。
“诶,将军切不可动怒,将来定然有将军大展身手之际。眼下需要稳定的是我朝的内部安定,且不因小失大乱了根本”
凤陵客的话,让完颜允中深以为然:“先生所言不错,如今朕虽然登上了皇位,但是朕的那些皇弟们却个个心有不服,这还须得安国公劳心镇压之”
“皇上放心,微臣与家父责无旁贷”
“此次若非这个叶宇从中作梗,相信借助宋室内乱,即使不能一举吞并江南,也可以在将来的合议谈判上占据上风。”
完颜允中话到此处,却微微感到可惜道:“可如今我大金水师的落败,以及长江沿线的防御难破……这个叶宇,真是个难缠之人啊……”
“那是否让凤某……”
“不必了,这叶宇纵有多番手段,行为却终究是受宋帝摆布。此人几次进言北伐却遭致忽视,朕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