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距当日大婚之期已经过去了三日。
而就是这短短的三日里,在临安京城之中,却时刻笼罩在令人压抑的气氛之中。
如今叶宇虽然被禁足于府上,不过这种事情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虽说叶宇此举让当今皇帝乃至满朝文武抉择不堪,但是却得到了广大文林士子们的一致好评。
这几日叶宇一直是没有露面,但是外面却已经彻底翻了天。
因为关于叶宇在御书房的一番言论,已经被有意之人进行多番渲染,如今已经在坊间广为流传。
靖康之耻已经延续了两代人,这对于百姓而言倒没有什么,但是对于这些文林士子,早已经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愤
文人自古是清高的,更是自以为是的,也正是恰恰如此,自诩中原天朝的文人们,在这件事情的上的反弹之声最大
名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牵扯一时风云,而叶宇当下的决然态度,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因为这已经上升到了一种民族尊严问题。
堂堂位极人臣的叶宇因不忿此事,而宁愿辞官也不委曲求全,那他们这些毫末微弱之人又有何惧
叶府的庭院之中,一派鸟语花香之象,花亭的石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春秋》,清风吹动涟绻几番书页。
叶宇坐在一旁并没有去阅读,而是手指在封面上甚有节奏的敲击着。
这时挺着腰身的胡媚儿,在秋兰的搀扶下漫步走了进来。叶宇见状慌忙起身,十分怜惜的扶着胡媚儿坐下。
“孩子是不是又踢你了?”叶宇蹲下身子,耳朵轻轻的贴在胡媚儿的腹部,亲昵的想听一听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调皮了。
“这个孩子很安静,挺省心的,脾性与你一样……”
叶宇闻听此言却是一笑,抬起头看了胡媚儿道:“可最好别跟你一个脾性,你都这样了还不闲着,一时半会你都坐不住”
“哼又不是你生孩子,当然不知道这怀孕的艰辛”
胡媚儿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没好气的娇哼道:“要不是叶郎你的孩子,我早就……”
“早就什么?”
“我……”
“怎么,你还打算怀上别人的孩子?”叶宇缓缓地站了起来,神色平静的坐在了一旁,言语平淡不露任何感情,就这样直直的盯着胡媚儿。
“叶郎,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可别误会……并不是……”看着叶宇神色极为平静,她就知道叶宇已经是心生不悦,于是慌忙地向叶宇解释。
看着胡媚儿一脸紧张的样子,叶宇随后却突然乐了:“好了好了,与你开个玩笑而已,女子身怀六甲的艰辛为夫岂能不知?这大半年真是苦了你了,不过再等三个月分娩诞下孩子,你也就轻松许多了”
“就知道吓我,若是因此动了胎气,你可别怨我没照顾好你的骨血……”
“这孩子若是如此不经吓,那还是我叶宇的孩子嘛?”对于胡媚儿的埋怨,叶宇并没有放在心上,于是便爽朗的笑着打趣道。
“是啊是啊,反正叶郎你身边不乏红颜,以后子嗣定然是不缺……”
叶宇闻听这话初是一愣,随后却无语的嗅了嗅鼻子,然后摇了摇头道:“秋兰,您是不是让厨子做了西湖醋鱼?
“西湖醋鱼?没有呀……”秋兰不知道叶宇为何突然为了这个问题,于是秀眉微微蹙起,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自语道。
“你就没有闻道一股醋味在府中弥漫?”
“醋味?”
“秋兰妹妹别听他打哑谜,自个在外面拈花惹草,还不敢正面承认”
叶宇闻听这话,可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一脸委屈道:“这可不能冤枉我,你瞧这花园里的鲜花,它们就在那里也不曾遭惹是非,可蜂蝶却是主动攀附其上,这难道是花朵的错?”
“将自己比作鲜花,真是不知羞依我看呐,叶郎就是那蜜蜂,直接跨越了长江,飞到了北方”
“扑哧,少爷这只蜜蜂飞得可真够远的……”秋兰听了胡媚儿的这番比喻,当即就情不自禁地掩口笑了。
叶宇知道胡媚儿说的是关于宋金联姻一事,于是尴尬地揉了揉额头道:“此事可怨不得我,你也看到了,对于与金国联姻一事,我是坚决反对的”
“算你有点良心”
胡媚儿白了叶宇一眼,算是对叶宇当下的决定的一种认可,但是随后她又开始忧心道:“可此事关乎两国邦交,叶郎若是执意违逆陛下之意,恐怕会对你不利……”
秋兰虽然没有什么远见卓识,但是一听对自家少爷不利,秋兰顿时就慌了神:“少爷,不如您就应下这门婚事,陛下那里也好交代”
“好了好了,都不用担心了,既然这个官都辞了,其余诸事我自有打算”
叶宇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的解释,随后便直接转移了话题,聊了一些夫妻之间的家常琐事。
彼此的闲聊直到孤狼的出现,才算是最终告一段落。
胡媚儿与秋兰知道叶宇有私事要做,所以随后也就知趣的离开了花亭。
“外面情况如何?”此刻亭中只有叶宇与孤狼二人,所以叶宇就直接步入正题的问道。
“一切如公子所料,如今的京城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了……”
叶宇点了点头,随后自语道道:“看来这帮老家伙还真不能小觑,果然有些手段。对了,福王那里可有什么异常
“暂居于京城王府,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暗中与虞允文见过一次,之后便没有了实际意义举动”
“没有实际意义……就是说还有一些小动作?”
孤狼木然的点了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