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主许以承诺,在下相信公主定会信守诺言”叶宇也不想此事就此僵持下去,既然已经达到了应有目的,他也就顺释放了完颜长乐。
他可不认为这完颜长乐会放过自己,但既然当众许下承诺,至少暂时是不会刁难于他。
承诺这种东西,有些人是一诺千金至死不悔,但有的人却是不能轻而信之,就比如眼前这个金国公主完颜长乐。
所以方才言语之中的小伎俩,岂能瞒得了精于措辞的叶宇
脱离危险的完颜长乐,回转身子狠狠地瞪了叶宇一眼:“别让本宫再碰到你”
“但愿永不再见”
叶宇抱拳向完颜长乐拱了拱手,态度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恭敬,因为这种不卑不亢的气质已经源于骨髓。他叶宇乃是堂堂大宋吏部尚书,就是见到皇帝都无需下跪,又岂能向这位公主卑躬屈膝?
不过叶宇越是如此,就更是让完颜长乐气得银牙紧咬。此刻她很想命令柳千帆杀了叶宇,但是她方才说过的话却又不能食言。
“你……”
“长乐,发生了何事?”就在完颜长乐为此而抑郁气结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叶宇抬头循声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是个年轻的男子,仔细辨认之下才认出此人正是邓王完颜允中。当初在临安的宋金对决上,他与这个完颜允中倒是有着一面之缘。
簇拥在旁的除了全真教众位道士,还有四名增人,叶宇心说这是闹的哪一出,难道这全真教的道士也兼职当僧人了?
这些僧道的众人之中,叶宇只认识丘处机一人,所以为了不让丘处机失言道出自己身份,于是便抢先道:“丘真人,于叶有礼了”
真实姓名是不能说的,而当年浙东之行的化名叶承天,如今也已然成为他叶宇的表字,所以这两个名字是都已经被众人所熟知。
索性将名字颠倒过来,叶宇成了于叶
叶宇这一番言行,让本就疑惑的丘处机霍然明白了过来,于是就接过话茬:“哦?原来是于善人,贫道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道家与佛家称呼俗世香客有所差异,佛家称呼俗家人为施主,道家称呼俗家人一般也是施主,但若是再进一步就是善人。
此刻丘处机顺势称呼叶宇为善人,这显然是种异于一般人的尊称。
“于善人此时在我终南持剑行凶,又染了一身鲜血,这究竟是为何?”丘处机见叶宇手持宝剑,身上染满鲜血带有伤势,于是便沉声追问道。
丘处机面色阴沉语气不善,这看似是在当众质问叶宇,其实也是故意提供机会,让叶宇详述其中缘由经过,因为丘处机相信叶宇不会在终南山造次。
“这要……”
“哼他不过是个持剑行凶的淫贼,四哥,这个人你可要替好好教训人”叶宇正要回答丘处机的问题,却被一旁的完颜长乐抢了先。
而完颜长乐跑到了完颜允中的近前,冲着叶宇冷冷一眼,心说本宫是亲口承诺了不追究此事,但是可没说别人不能杀你
看着对面那狡黠得意的完颜长乐,叶宇无奈地撇了撇嘴,暗想以后宁愿得罪皇帝都不能得罪女人,这女人记恨起来还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所幸的是,完颜允中并没有听取皇妹的意见,而是低声呵斥道:“长乐,你太没规矩了,佛道论会刚开始,你就没了踪影”
“四哥,这终南山的美景颇多,小妹能出游一回不容易,故而岂能错过?再说了他们在大堂里说着玄乎苦涩的经文,小妹也听不明白呀”
随后向完颜允中做了个鬼脸,便转移话题道:“四哥,此人……”
“好了,此事既然发生在终南山,自然由全真教亲自处理,身为客人勿要喧宾夺主才是”完颜允中直接打断了完颜长乐的话,因为他看得出眼前此人与全真教颇有渊源。
“可是…算了”完颜长乐很想告诉自己的四哥,自己被这个满脸血渍的乞丐轻薄了,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女子总有矜持含羞的一面,纵使游牧民族立国的金国女子较为豪爽,但也不好意思说出这样难为情的话来。
况且她方才已经向叶宇承诺过,关于这件事情永不追究,若是此刻再纠缠不休,倒是显得她出尔反尔不守信诺了
“丘真人,这其中的原因,应当问一问贵教的好弟子,将于某引入绝境山谷被群狼餐食,请问这是贵教的待客知道么?”
叶宇此言一出,使得众人不竟为之愕然,原来那一身血渍不是人血,而是群狼之狼血所染红。
“于善人此言属实?”这里面要说震惊之人,当属丘处机无疑了。他可以说是这些人当中,目前唯一知悉叶宇身份的人。
丘处机心里很清楚,眼前的叶宇不仅是师尊所收的俗家弟子,更是大宋传教布道的重要支柱。当年王重阳在世之时,就曾多次与他说过,道家之兴,得乎一人,而这个人就是叶宇
所以当他听了叶宇的这一番历险后,心中的惊诧与愤怒是难以估量的。
终南山能有群狼出出没,那就定是恶狼谷无疑了,而在恶狼谷能够平安走出,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方才众人在大堂之内辩论佛道,正在激烈争锋之际,一名小道士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是在山腰之处有人一身血衣持剑强行登山。
这个小道士进来的可谓十分的及时,因为经过几番辩论之后,全真七子已经是节节败退苦于支撑。
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得以缓和之际,却从小道士的口中得知这番异事,于是丘处机才领着堂内其余六子走出重阳宫看个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