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赵恺安抚了叶宇良久,随后才语重心长道:“其实为兄倒是希望这是真的,如此一来你便是父皇的亲生骨肉,虽说你我同父异母,但也是亲兄弟不是?”
“所以,为兄选择了相信你而如今这个局面,也证明为兄没有信错人”
“……”异常反映过后,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叶宇继续做着合格演员。
过了许久之后,叶宇额头上已经泌出了细汗,神色混乱道:“殿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四弟这话可就生分了,为兄岂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
“不过这件事为兄还未有得到证实,待改日为兄证实此事之后,再详细与你言明此事。今日为兄提及此事,就是让你有一个思想准备”
“下官多谢殿下”叶宇依旧佯作神情恍惚的样子,感激涕零的向赵恺行了一礼。
之后的闲谈了朝中的政策规划,以及关于高丽、日本两国的外交处理,等到黄昏时分叶宇才驱车离去。
赵恺望着叶宇驱车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却流露复杂之色。
这时张说从竹林雅轩的厢房里走了出来,轻捻胡须的看了赵恺一眼:“殿下,可有收获?”
“他事先应该不知……”赵恺要了摇头自语道。
“但愿如此,否则他这一次救殿下于危难,怕是另有所图”
“或许是你想多了,他能在关键时刻相助本王,足以见得此人是忠信之人,若是当时他与三弟合谋的话,本王岂不是真的永无翻身之地?”
“殿下所言极是,不过……”
庆王赵恺随即摆了摆手,不想再纠结此事:“好了,无论如何,他都是本王的恩人,岂可如此背后质疑?对了,你觉得恭王说的话,可信吗?”
“回禀殿下,以老臣愚见,应该是可信的自从此子出现之后,陛下的多番异样言行,均可以作为佐证而且老臣命曾迪曾大人暗中调查了此事,也大致证实了这一点”
“嗯,本王竟然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实在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之外……”
庆王赵恺虽然在叶宇面前,十分坦诚地说了私密身份之事,但是这个事情对于他而言,也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是在以言语窥探叶宇的心思,同时自己对这件事也是复杂难平。
张说伫立在赵恺的身旁,犹豫了半晌,终于没有忍住:“殿下,其实恭王所言不无道理……”
“够了你不觉得本王这个三弟在挑拨离间,行使借刀杀人之计吗?”
“可是……”
赵恺转身瞪了张说一眼,冷言道:“叶宇是本王的恩人,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难道你要本王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理由,去故意刁难于他?”
“这种事情本王做不出,也不屑于去做即便他真的是父皇之子,这皇储之位也应有嫡庶之别,皇室讲究正统,你觉得陛下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让叶宇来继承大统?”
“这”
张说见庆王神情不悦,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于是便改口道:“殿下所言甚是,是老臣多虑了……”
当叶宇离开竹林雅轩的那一刻,恍惚的神情突然变得阴沉许多,因为他深知这是赵恺的一种无形试探。这种试探犹如无形的利刃,在拨开层层皮肉窥探他的心中所想。
他知道经历这次京城之变后,自己的这个身份恐怕会慢慢地浮出水面。就算他有意掩盖此事,被幽禁的恭王赵悍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放过打击对手的任何一个机会,是政治权利斗争中的惯性手段。这一点对于恭王赵悍而言,一直是信手拈来的手段
转眼之间便到了阳春三月,京城临安的一片阴云终于得以散开,关于高丽王子王裎的死因也基本查清,从此也无形之中化解了大宋高丽两国的误会。
至于恭王赵悍,以及兵部尚书李道等人的逼宫谋反之事,虽然这种皇家丑闻的恶劣行径,在多番的封锁之下基本控制蔓延。
但是这些造成严重后果的罪魁祸首,终究不能逃脱律法的制裁,即便这个人是皇子亲王。所以这一次随同赵悍逼宫谋反之人,全部处以抄家灭门之刑而赵悍也被赐予鸩酒了却生命。
由于此次逼宫谋反一事,朝中一些大臣并未有直接参与,所以这件事情的影响范围要很小。张说、曾迪等人虽然有意借此机会打压虞允文等人,却也无从下手
况且在垂拱殿上,叶宇出面维护虞允文、蒋芾等一于大臣,有意替以前的恭王党撇清事非。所以无论是庆王赵恺,还是张说、曾迪等人,都要给叶宇几分薄面。
身在朝堂同殿为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将关系弄得过于僵硬。况且此次他们能够转危为安,也多亏了叶宇的筹谋得当,否者也不会有他们占尽风头的一天。
如今的孝宗赵有,自从停止了药丸的服食,身子也渐渐地有了起色。不过丹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虽然如今有所好转但身子也是大不如前。
现在的赵有对叶宇是格外的看重,虽然父子二人的这层关系还没有捅破,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这个父亲的疼惜儿子
故而在处理此次逼宫谋反一事上,赵有将大部分的权利交予叶宇去处理,这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身为父亲的额外用意。
自此之后,朝堂上又一次恢复平静,不过以前以虞允文为首的恭王党,如今已经撕下了这个陈旧标签,渐渐地打上了叶宇的铭牌。
然而这件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恭王被鸩酒赐死的前一天晚上,幽禁的府邸突然起了大火
一场无名大火毁了整个府邸,也将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