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年纪均在三十岁上下,居于四方而各有所长。
“叶大人,这四位前来宋学习的学子,颇懂琴棋诗书您不妨对他们指点一二吧”
对于金甫当的说辞,叶宇是根本没有听进去,而是环视周围的四个人,随后无语道:“那就开始吧”
紧接着一阵悠扬的琴声,从东面的高丽学子指间流淌而出,让本来热闹的大殿变得安静下来。
“叶大人,选黑子还是白子?”正西面一名黑脸高丽学子,已经在桌案上摆好了棋布。
“黑子吧,你先行”
“好恭敬不如从命”这名学子随即落下一枚白子,率先落在了棋盘上。
叶宇不慌不忙从桌案上取来一支抱蘸墨水的毛笔,然后走到西面的棋布前,用毛笔在该落子的位置点了一下。
这样以黑色墨点代替黑子,倒也是别出心裁。
这时坐在南面的是一个儒雅的年轻人,桌案前放着文房四宝,叶宇知道此人这是要比试书法。
这年轻人在这寒冷的冬天依旧不忘扇着扇子,而且用他用那不甚流利的汉话道:“李白的《静夜思》”
“嗯,越是简单地诗句,就越能看出书法之利弊,这个好”
这时北面的微胖的男子,对着叶宇有些傲慢道:“在下尧廉,就以对联向叶大人请教了”
叶宇闻听此言并没有急于转过身去,而是先在年轻男子的桌前,蘸上墨水之后才漫步来到近前:“那就请吧”
由于这尧廉只出对联无需动手,所以桌案上除了一张宣纸之外已经别无他物。
而这张宣纸就是为叶宇准备的,叶宇所要写下《静夜思》的书法,就要在这张纸上完成。
尧廉也不含糊,直接就出了一句上联:“闲(阗)看门中月”
“闲(阗)字拆开就是门中月,这是一个拆字联,简单下联是,思耕瓜下田”叶宇一边再尧廉的面前写字,一边口中分析之后对出了下联。
轻描淡写,无丝毫感到为难
这第一联叶宇轻松应对,引得在场群臣纷纷赞叹,但也有不少人因为叶宇出众而暗中较劲。
而叶宇在对完尧廉的对联之后,便停下刚写两个字的书法,转身向西面的围棋而去。
来到近前,叶宇将棋局一扫而过,便心中有了路数,又是用毛笔轻轻地点在棋布之上。这随意的轻轻一点,当即让黑脸男子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因为叶宇下棋落子的位置太过奇异,是他这个高丽棋手从未见过的招数。
这时尧廉紧接着又出了一联:“欠食饮泉,白水何堪足饱”
又是一个拆字联,欠食二字,组合一起就是(饮)字,字就是白水二字的组合,无论是表层意思还是内在深意,都不是轻而易举的对出的。
这对联若是放在六年前,叶宇还真不一定能轻易解答。
可如今六年的经历,不仅仅只是阅历的增长,自身的学识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从当初兰亭盛会上轻松写意就足以看出。
所以叶宇折身来到尧廉的面前,又开始继续写字,口中却自言自语道:“无才抚墨,黑土岂能充饥?”
嘶
这让尧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就算这对的不是绝对,那也不能随口就来吧?
‘无才,二字,颠倒过来就是‘才无,,古人将提手旁,以‘才,字代替,这是书法的一种手法。所以‘才无,就是一个字。而‘墨,字,就是有黑与土二字组成。
对出下联之后,叶宇随即停下手中笔,又折身来到了棋局旁,没有丝毫的犹豫,用毛笔在棋布上点了一点。
这黑脸男子起初以为叶宇只是随意一点,可是当他准备再次落子时,却发现整个棋局已经大变
“你没看棋局,为何……”
“看?”
叶宇随即冷冷一笑道:“本官连你要走的后三步都已经了然于胸,你觉得我还需要看么?”
“什么?这……不可能”
这位高丽的黑脸男子,显然是被叶宇的这句话震住了。他何曾想到自己还没有下的棋子,竟然都已经被对方推算到了。
而叶宇的这句话虽然不大,却使高丽使团上下无不惊叹,就连一向和善的日本使臣平清盛,也是因为叶宇这句话露出了惊愕之色。
“父亲,他真的有如此神奇么?”居于平清盛下首席的有两位副使,其中一人身材纤小面白如玉,此刻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周转与几人之间的叶宇。
平清盛右手捻动的佛珠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凝望场中自言自语道:“也只有中原之地,才会有如此的绝佳俊才,这是我们大和民族所欠缺的地方”
“父亲的意思是……”
此时殿内已经进入了紧张局势,这黑脸高丽男子,偏偏不信叶宇说的话,于是连续落下三十六子。
与此同时那个出对联的尧廉乘机出对子:“叹浊世难寻清醒人,钱权名位熏心,莫怪贪官污吏过”
“问老天可有糊涂帐,加减乘除结算,敢情公理良心剩”
“上联,风吹马尾——千条线”
“下联,日照龙鳞——万点金”
尧廉连发出对子,叶宇一边应对棋局,一边又在写《静夜思》,而口中依旧在丝毫不打盹的回应着。
出题人出的精妙,而叶宇应对的也丝毫不含糊。
就这样尧廉连连说出三十六个对联,叶宇一个没剩全部接了下来。而此刻书法也正在慢慢地完工,棋局上的白子也渐渐地陷入了死局。
“狗啃野鱼骨”
较量到了最后,尧廉已经口无遮拦,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上联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可是细细一琢磨都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