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严峻站起来轻轻弹了弹军装上沾的尘土,他望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道:“说实话,我原来真的有点嫉妒战侠歌,现在我又开始有点嫉妒万立凯了。”
严峻的脸上,扬起了一种苦涩的表情:“你看看我,反应速度一般,意志力一般,体能一般,战略战术一般,领导魅力一般,实战经验一般,我看起来样样都懂,却无一精通。我也曾经努力过,但是和战侠歌、万立凯这种本来就天才横溢,又拥有最坚强的意志力,能经受最漫长单调而严格的训练,以惊人高速不断充实自己的男人相比,我真的是相形见绌了很多。也许,像我这样实力中等偏上,没有足够力量站在舞台最前沿的人,就是应该紧紧跟在战侠歌大哥这样一个真正的强者身后,追随他的脚步去开拓世界,在他的背后,去实现自己的成就和梦想?!”
赵剑平理解的望着严峻,看着严峻一个人,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天幕下,慢慢而孤独的走远了。其实,严峻面临的问题,又何尝不是赵剑平内心深处的想法?如果万立凯没有死在战场上,以他的执着和天份,也许不出十年时间,他在实战领域的成就,就会超过赵剑平这个大师兄。
笨鸟先飞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如果聪明的鸟,并不会去偷懒,甚至会比笨鸟飞得更早,飞得更勤快呢?
带着这样的思索,赵剑平走到了“鸽子屋”前面,看着带着一脸犹如婴儿般,最单纯幸福笑容,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万立凯,就连赵剑平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心里都不由自主的一软,而他表达出这种情绪的最直接方法,就是一脚重重踏到了万立凯的身上,“起来,你这只猪!不,我说错了,就算是头猪,也比你醒得更早,起得更勤!别在这里装死,背上你的负重背包,你该进行晨练了!”
在空旷的操场上,沉重的脚步声,和嘶哑的吼叫声,随之扬起,狠狠撕破了黑暗的苍穹,将一丝亮丽的光芒,从厚重的云层中释放出来。
天,终于亮了!
……
除了赵剑平,每隔一段时间,万立凯的助理教官,就会从机动部队里更换一个。每一位新来的助理教官,都对万立凯称得上是苦大仇深,每一个新的助理教官过来,万立凯都会被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得惨不可言。
万立凯在接受战略知识培训时,他和其他学员一样,都是坐在教官里听讲,但是与众不同的是,只有万立凯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豆粒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流淌出来。因为根据第五特殊部队中体能能最充沛,持久力最长的李春艾命令,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屁股绝对不许沾到椅子上,他必须一边听讲,一边用自己的两只手,撑在椅背上,把自己超过一百五十斤重的身体撑起来!就算是必须做笔记的时候,他也需要用蹲马步的方法,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就算是在越南,抡了一年多的重磅铁锤,面对不间断的变态训练,万立凯也叫苦不迭。在这种情况下,万立凯在课堂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举手回答教官的提问。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权力站起来,趁着回答问题的机会,舒缓一下自己已经疼得发硬的双臂和双腿。而想不停的回答教官各种刁钻的提问,又注定了万立凯必须在课堂上,矛盾的成为一个品学兼优,理论知识完备的好学生。
赵剑平在教导万立凯狙击技术时,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有很多人认为,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有三个必要的条件,第一,是出色的射击技术;第二,是完美的伪装技巧;第三,在任何战场上,都能保持强韧的生命力!可是我要告诉你,这种看法,是错的!”
“身为一个狙击手,绝对不是用狙击步枪上的狙击镜,把敌人锁定然后扣动扳机那么简单。假如是超远程射击,子弹往往要在空中飞行几秒钟时间,想成为像师父战侠歌那种没有观查员,就可以单独作战的王牌狙击手,必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气温、空气湿度、风向、甚至是地心引力、空气阻力,对射击目标造成的偏差各种参数集中起来,通过心算计算出射出时,必要的预留时间和空间。在进行超远距高精度打击时,狙击手还需要跟据战场的实际情况,去修改自己即将射出子弹的弹头!”
迎着万立凯发亮的双眼,赵剑平一字一顿的道:“所以,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他最重要的,就是一颗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而敏锐的心!”
在这种情况下,万立凯经常会在被训练得筋疲力尽的情况下,去接受智能和忍耐力方面的考验。赵剑平经常让万立凯在进行了十五公里负重越野跑之后,把足足两公斤绿豆和红豆混合在一起,让他跪在地上,一颗颗把这些豆子分开。万立凯喘着粗气,任由自己比豆粒还大的汗水,狠狠砸在面前的豆子里面。这些红豆和红豆的体积相等,又细又小,混合在一起,就算是体能充沛的情况下,面对这种工作就会让人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