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州,宛家大院。
“好了人齐了,现在你们有什么想说的都说清楚吧。”
玉凌虽然远来是客,但此时却坐在最上首,便是宛加洛和夏徵都要矮上一头。
但没人就此提出任何异议,且不说玉凌如今的威望和地位,道凌宗那么多幻神高手简直都要让人窒息了,如今华域之中,没哪个势力敢单独和他叫板。
宛加洛急急申辩道:“玉宗主,此事千真万确与我宛家无关,你我双方一直合作愉快,灵运阁也在我宛家有着极好的口碑,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啊!”
玉凌淡淡瞥了夏徵一眼:“可是夏家家主似乎对此别有见解啊?”
夏徵顶着所有人的注视,不禁暗暗叫苦,他本来只是秘密地给玉凌送了封信,但没想到这位道凌宗宗主一来红莲州就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当面对质,夏徵着实如坐针毡,因为宛家那群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可以将他凌迟一千遍了。
宛加洛冷冷瞪着夏徵道:“此人纯属一派胡言!我宛家如何会与外域大势力扯上干系?且不说红莲州离封域如此遥远,那些人就算跑到华域来扶植傀儡,也多是找北境之人,就算他们不辞辛苦跑到红莲州来,夏家肯定也是重点目标之一,此番你栽赃陷害于我,是否就是按照他们的示意?”
夏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勃然大怒道:“宛家主,你可莫要血口喷人!我夏家行的端做得正,我承认封域有人来登门拜访,但他没踏上台阶就被我的人拦住了,我跟他们毫无关系,倒是听闻前一阵子,宛家主行踪鬼祟,而且府里进了不少生面孔,这你要作何解释?”
宛加洛也动了真火,怒容道:“夏徵,亏我两家人还合作了不少时日,没想到第一个背后捅刀子的人就是你!你非要拿这个说事,那我也只好把那些不光彩的往事明明白白告诉玉宗主,你所谓的那些‘生面孔’是青域宛家的人,当年我这一脉先祖在嫡庶之争中落败,故而远迁至华域,虽然金域紫域更近,但强者林立,先祖也无法立足。”
“没想到这段时间青域格局也发生了大变,那边的宛家几乎被人打散,忽然想起华域还有一支同宗,便陆陆续续跑了过来,因为怕青域仇家追杀过来,我只能秘密与他们见面。本来想狠心不管这些人死活,但终究血脉同源,加上他们几次三番找我哭诉,我心一软便收留了他们。”
宛加洛冷冷看了夏徵一眼,又转向玉凌抱拳道:“前因后果便是如此,还请玉宗主明鉴,莫要信了他人的片面之词!”
夏徵嗤笑道:“宛家主这一张嘴可真是厉害,黑的能说成白的,坏的能说成好的,编得还挺像回事儿。看来今天我不把某些证据拿出来,你恐怕就成功瞒天过海,洗脱嫌疑了。”
“你什么意思?”宛加洛莫名心中一跳。
夏徵拿出一块照影石,呶呶嘴道:“这是什么东西大家都认识,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宛家主究竟做了什么。”
他激活照影石后,屋子里顿时出现了一片栩栩如真的投影,影像似乎是在一处地下密室,两方人相对而坐,宛加洛赫然在其中。
桌子对面的几个人面目都十分陌生,但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仪,估计至少也是幻神修者。
但问题在于,这些陌生人显然不属于华域。
众人不自禁望了宛加洛一眼,发现他一脸震惊和茫然,只是呆呆地看着影像。
“虽然没声音,不过大家看口型应该也能猜出大致的意思。”夏徵好整以暇地补充了一句。
照影石只播放了十几分钟,但透露出来的片段便已足够惊心动魄。
那些陌生的幻神修者自称来自封域,想要和宛加洛谈一笔合作,宛加洛起初强烈抗议,但在对方的威逼利诱之下,态度渐渐变得犹豫,到最后含糊地说他还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封域修者临走之前,还特意给他定了时限,逼使宛加洛三天之内给予回复。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示宛加洛投奔了他们,但在双方的商谈中,那些人提到的合作第一步就是刺杀宫凝水。
“这段影像是谁刻录的?”玉凌忽然问道。
夏徵微微一笑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宛冲,你来给玉宗主解释一下吧。”
一个一直站在夏徵身后的男子这才抬起头来,面目容貌蠕动了几下,便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宛冲!”所有宛家人都震惊地望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人的背叛。
宛冲似乎有些紧张和尴尬,不自然地背对众人,面向玉凌道:“玉宗主,我原本是家主的心腹,故而有幸参与了这场密谋。但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如果我宛家投靠了封域,那就是对华域众修者最大的背叛,也是对您最大的背叛!”
“所以我特意用照影石将当时的情形刻录了下来,辗转难眠了几日,最终决定将它交给夏家主,由他来告诉您真相,否则我的层次实在太低了一点,玉宗主恐怕也不会重视我所说的东西……”
说完宛冲还满面沉痛地看向呆若木鸡的宛加洛,长叹一声道:“家主,我也不想背叛您,可是我宛家百年基业决计不能毁在这里,我理解您想要保全家族的心意,也理解封域修者带给您的压力,但我们生是华域人,死是华域鬼,怎可压低自己的脊梁,去逢迎讨好那些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外人!我宛冲做不到!”
所有宛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