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失望,因为我为了那个凝血之上的希望,已经拼尽了全力,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原来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引无数人好奇的禁地深处也不过如此,只有一面莫名其妙的镜子矗立在那里。”
“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一切噩梦的开端,所以精疲力尽而失望倦怠的我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
薛元空沉默了很久,方才继续说道:“等我醒来之后,我就看见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已经被他用半透明的钉子钉在了镜子的背面,当时我还剩一条腿可以动,于是就运起玄力向他踢去,结果却是泥牛入海,仿佛他能免疫我的所有力量。”
“他将我禁锢在那里,取走我的灵戒便离开了,我感觉到我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被身后的镜子吸取,而整个镜子的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钉子,有的人还剩下半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有的人连尸体都已经被消化干净了,还有几个人身体还算完整,应该是刚沦落到这里不久,但他们一直一动不动,我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拼命地挣扎,从早到晚,但却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而镜子的吸力我根本对抗不了,摆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有绝路。”
“正当我已经绝望的时候,被钉在我左边的那个人忽然动了动,原来他还没死,但是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活着。”
“他说他的功法比较特别,可以吞噬别人的力量,所以能稍稍对抗镜子的吸力,只是他挣扎了近一百年,也只不过是震落了几枚钉子,只能活动一条手臂,照这个速度,他到死也休想脱身。”
“但他发现他救不了自己,却可以轻松拔出别人身上的钉子,只是最近这些年来,只有一个人被钉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他只救了一个人。那个人给镜子造成了重创,我这才知道,镜面上的碎痕就是他制造的,而飞溅到禁地外的碎片,在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我手上。”
“只是镜妖的力量太过强大,那个人虽然重创了它,但付出的却是生命的代价。”
“被钉在我左边的人拔出了我身上所有的钉子,但他也彻底油尽灯枯,断了最后一口气,临死前我答应他,一定、一定会毁掉这面镜子。”
薛元空的眼里闪动着森森冷意:“我没有选择和它硬抗,因为已经有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我面前,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玉凌默默地听到这里,方才开口道:“所以你选择杀掉那个冒牌货,看看能不能对镜妖造成重创?”
“肯定能,他是镜妖融入本源之力凝成的复制品,不过我没打算直接杀掉他,如果能抓住他,仔细研究清楚镜妖本源之力的运行原理,我才真正有机会从根底上摧毁那面镜子。”
“除此之外,这几年时间,我没有离开禁地,而是一直在扩大镜子上的裂纹,可能这对化形为我的镜妖造成了损伤,所以他才会在外面一直闭关吧。”
“但不久前,无论我怎样破坏,镜子的裂纹也没有再扩大,我知道他可能要回来找我算账了,就找了这个地方隐匿下来,用我这几年搜集的天材地宝塑造了这些血池,又用玉荒笛召唤那些修炼了石碑林功诀的有缘人。可惜大部分人都熬不过血池炼身,你是第一个成功者。”
“玉荒笛为什么会有这种功能?”玉凌疑惑道。
“我是偶然在石碑林里发现它的,当我运转玄力的时候,它会自己发出奇异的乐声,但凡修炼了石碑林功法的人,都会不知不觉走来这里,具体什么原理我也不太清楚。”
“还有,你为什么要设下幻阵,你又如何能设下幻阵?”玉凌紧紧地注视着薛元空,沉声问道。
薛元空轻描淡写地道:“因为我有灵力啊,荒山的独特力场并不能影响到那面镜子,我曾经被钉在上面,被它抽取过力量,所以我的身上有它的气息,可以短时间屏蔽掉力场的压制。”
“至于我为什么要设下幻阵……因为我不想其他多余的人进来,只有被玉荒笛召唤来的人可以无视幻阵。而其他所有人,我一概不信任,他们都会变成镜妖对付我的工具,包括厉杰祎,包括杨火辛等所有人。”
玉凌心中一凛,轻声说道:“我来的时候是跟杨火辛一起的,他修炼的应当是和杨昭可一样的功诀,但是他……没有受到玉荒笛的召唤,而是凭空失踪了,他的那些下属,后来也失踪了。”
“除了镜妖暗中捣鬼,你以为还能有谁?”薛元空冷笑道。
玉凌怀疑道:“可是他也没能力轻易掳走凝血中期的杨火辛吧?”
“为什么要掳走?难道不能是欺骗?杨火辛之前本就是我的手下,他如果找到杨火辛,约他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然后编造一套谎言将我抹黑成那个冒牌货,杨火辛多少也会半信半疑的。”
“可是……他们现在人呢?”
薛元空淡淡道:“禁地不止是一个入口,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他们现在肯定在禁地的某个地方,只是我不便仔细查探,否则必然打草惊蛇。”
他转身望了一眼几个幽红的血池,平静地道:“这里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人了,还剩下的这些人,多少也能再活下来三个吧。杨昭可的功法性质和你的古荒诀类似,如果她不能在短时间内一鼓作气冲破瓶颈,那她就必死无疑,希望她有足够的运气和毅力。”
“你到底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