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走在路上,玉凌便顺便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束瑾叶向来吝于给他好脸色,而且她也想不通明明忙得找不着北的父亲哪来的空当见玉凌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玉凌皱了皱眉,也懒得自寻烦恼,反正华域域主跟他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也不至于纡尊降贵找他麻烦。
倒是于凉在旁边一脸无奈地看着满心不爽的束瑾叶,真心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委实是一对冤家,玉凌倒还好,瑾叶却是斤斤计较始终不肯释怀,成天都在巴望着找个机会狠狠收拾一顿某个惹人厌的家伙,尤其是于凉现在改变了对玉凌的态度,这在束小公主眼中,无疑是赤裸裸的背叛。
于凉想要开口缓和一下冷凝的气氛吧,玉凌又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于是就只好这么冷场下去,直到进入了长老住宿区深处,那里有一处院落专门为华域域主腾了出来。
不一会儿玉凌便登堂入室,见着了那位华域一顶一的大人物——从草莽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踩着白骨登上无上宝座的域主大人,同时也是束瑾叶她爹。
华域域主正然端坐,眉宇间没有那种文人骚客的矫情酸腐气息,更没有那种养尊处优多年故作文雅高贵的韵味,只有一股扑面而来的萧杀之气,让玉凌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些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将军,同样的铁血悍然,杀伐果决。
同时,玉凌也注意到场上并不只有华域域主一人,他的左边和右边还分别坐着一人,左边的那个玉凌不认识,但右边的绝对是书院院长,虽然只见过院长大人一面,但他的忘性还不至于那么大。
“见过域主大人,院长大人,以及……”玉凌看了左边男子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坐吧,不必多礼。这位是七星殿元老广零大人,也是淳谷风的师尊。”华域域主淡淡一笑,满身的肃杀之气顿时淡却不少,多了几分温煦。
玉凌不禁微感意外,这么几位幻神境的大人物凑在一起,把自己叫来干什么?就算他在这次的交流赛上表现得还不错,也不至于有这待遇。
华域域主显然是个极干脆的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耽搁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次让你过来,自然是因为淳谷风的事情。”
怎么,这还没完没了了?玉凌不着痕迹地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松缓开来,因为他不觉得这三个跺跺脚就能在华域引发一场地震的人会这么无聊。
“几天前洪光客栈的一场厮杀,有个叫含秋丹的弟子失踪了,我们起初以为他死了,甚至连尸体也找寻不到,但后来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查了查,却发现是他自己离开的……”
还没等华域域主继续解释前因后果,那位七星殿元老广零就先一步按捺不住说道:“反正结果是,真正的含秋丹早就已经死了,这回是有人刻意用他的身份来参加交流赛,并且在战斗中以某种灵技为遮掩,对谷风下了噬暗咒。但我想不通的是,同样的灵技也用在了你身上,为何你就没事?”
许是觉得广零的语气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书院院长不禁微微蹙眉,温和开口道:“后来有长老跟我聊起,说柳澹和风莫两人和你聊天时,你也曾有过一瞬间的眩晕,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之中的内幕?”
玉凌听出了院长的关切,恐怕他还以为自己压根没发现这道隐患,而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出事,只是因为施术者暂时还不想让自己出事,是以专门提醒自己一下。
既然七星殿已经发现了含秋丹的事情,玉凌也不好再装模作样,索性点点头道:“含秋丹……哦不,假扮成含秋丹的那个人之前和我对战时,确实也向我下了噬暗咒,就是那个残影灵技。”
广零的眸光瞬间无比凌厉,豁然起身道:“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们,害我等平白错过了抓住凶手的机会!”
书院院长不着痕迹地化解开广零身为幻神强者的威压,代玉凌淡淡开口道:“广零,你冷静一点,除非你们自己发现问题,否则他在那个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你们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他?”
广零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几下,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怒然坐下,板着脸不再多言。
华域域主倒是始终安然端坐,等到广零稍稍冷静后,才看向玉凌出声询问道:“所以说,你是提早警觉,避开了噬暗咒,还是你真的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掉它?”
“我……”玉凌对此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不是他血脉特殊,能自行消化掉噬暗咒,否则归云也救不了他。
广零记挂着爱徒安危,整个人显得异常暴躁,哪怕书院院长还坐在一边,也丝毫不能让他收敛脾气,此刻见玉凌犹豫不定,不禁怒声喝道:“你倒是说啊!”
玉凌虽能理解广零的心情,然而理解不代表谅解,哪怕此刻对着他咆哮的是一位至尊无上的幻神强者,也依旧不能阻挡他心中的不爽。
还是书院院长温言相劝道:“玉凌,你莫要与七星殿置气,在对待暗旋宫一事上,我们华域势力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若真有办法救的了淳谷风,七星殿绝对会百倍回报于你。而且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没有容人之量的人,若是淳谷风就这么死了,你却未尝有机会与他真正一战,难道心中就不会感到遗憾吗?”
玉凌不禁有些哑然,怎么在院长心里,自己就成了那种战斗狂人了呢?淳谷风死就死了呗,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