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缓缓地向一旁滑开,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道快到肉眼看不清的身影从中一窜而出,鲜血的腥气瞬间逸散到半个大殿。
乍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些武者不禁脚步微顿,他们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迅速地结成战阵,防备着石门后的敌人。
观其徽饰,正是华云谷的武者。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服饰不一的人混杂在华云谷旁边,看起来就像是随便拼凑到一起的杂牌军,唯有那股杀气隐而不发,凛冽如冬霜酷寒。
“没想到堂堂华云谷,所谓名门正派,竟也会和北境公认的邪魔外道联手合作,若是雪峰高手在此,定会将你们排除在北境大联盟之外!”
海迢榭带着一干人马紧追而来,他首先确认了一下此地并无多余的危险,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华云谷宗主,冷笑着讥讽道。
华云谷宗主眸光森寒,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无比狰狞的伤口,一直贯穿到小腹,这是刚刚海契惟和沧河掌门前后夹攻给他留下的伤势,即便以他不灭境的体质,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愈合。
“海迢榭,此前全境大会之时,西联高手道你颠倒黑白、尤为无耻,我私心里尚觉言过其词,但如今……我只觉一万句无耻都配不上你这番卑劣行径!你又有何资格站在制高点上鄙弃我华云谷?你当我不知炼火宗有多少东西是从你海家那边运去的,早先怎不见你除魔卫道?”华云谷宗主冷冷地道。
“绍宗主,这便狗急跳墙了?我承认我看管不力,手下总有些见钱眼开的人做那些腌臜的走私生意,但华云谷又干净得到哪里去?我看你们早就与炼火宗沆瀣一气,不然今天怎会这么快联起手来狼狈为奸?”海迢榭啧啧道。
沧河掌门皱了皱眉,淡淡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成王败寇罢了。”
“纪掌门倒是爽快利落,不像某些人,非要强行颠倒黑白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好像这样就能保住一颗黑透的良心似的。”程濛讥笑道。
海迢榭沉下脸色道:“海某如何行事,还轮不上你这炼火宗魔头指手画脚!今日注定你死我活,倒要看看待会儿你还如何笑得出来!”
“无所谓,我炼火宗最擅长的便是同归于尽,说不定还能拉上两三个垫背。”程濛满不在乎地道。
海迢榭目光一闪,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可要告诉你们,在这个地方,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即便你们有分身秘术也会同时陨落,而且……生命元气的损耗同样是极其惊人的,不灭金身已然大打折扣,死个一次两次还好说,若是死个五六次、七八次……呵呵。”
“海家主,那像你这没到不灭境的人,死一次便足够了。”程濛冷哼一声,身形陡然如幻影虚淡下来,一刹那穿过层层人群,右手呈爪状攥向海迢榭的咽喉,完全超乎了固元武者的反应速度。
“砰”的一声,海契惟的拳头和程濛硬生生相撞,后者一击不成,也不等海家武者阻截,便轻轻巧巧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冷然笑道:“海契惟,你可真看重你的宝贝玄孙。”
“那是,我海家人丁兴旺,枝繁叶茂,比你们这些断子绝孙的不知强出多少。”海契惟淡淡地讥讽了回去。
“那你就时时刻刻盯着他吧,我看你能护他到几时?”程濛不知施展了什么秘术,身形扭曲成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近乎是隐形了一般。
事实上,他的内心的确有些焦虑,炼火宗分兵三地,人手难免有些不够,即便和华云谷联合,加起来也就四个不灭境强者,但沧河和海家的临时联盟却有五个,哪怕仅仅多出一位,便足以对战局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到炼火宗任何一路援兵赶来,他们就有了逆袭的可能。所以程濛故意用言语威胁海迢榭,就是想让海契惟守在他身边不敢离开,这样便有了拖下去的希望。
一场混战再次展开,只不过相比起刚刚而言,换了一片更加广阔的战场。
在开打五分钟之后,海迢榭渐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们这边明明占据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还处在僵持的状态?
刚刚还不是这样的,海家和沧河强强联手之后,一路上完全是势不可挡,生生将华云谷两方追杀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他留下了一些人继续读取石碑上的功法武技,但也不至于影响大局,总不能是炼火宗之前隐藏了实力吧?
海迢榭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他仔仔细细地盯着两个固元武者的战斗,三分钟后终于发现了些许猫腻。
他看到每当那位海家武者占据上风,快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必然会恍惚那么一下,就像是手抖了似的,而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压根不引人注意,却足以让对面的敌人缓过劲来。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海迢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盯向其他的战圈,耐心地等候了一段时间后,果然又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这要是说暗中没人搞鬼,打死他他也不信!
“老祖,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海迢榭简直快要抓狂,从来只有他阴别人的份,这种被别人阴的感觉着实令他怒火中烧。
“嗯?哪还有其他人?”海契惟的注意力全放在程濛等几个不灭境高手身上,生怕他们冷不丁地偷袭一下,尤其是炼火宗那帮无节操无下限的魔头绝对干得出这事儿,所以他反倒没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