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归元明白了前路该怎么走,心里头也松快,立马就高高兴兴的启程闪人了。
正好回了锦桃山他还能把招妹捎上去绫滦界,省的那个蠢东西留在家里还有可能把自己饿死。
不过可能是因为在海底龙宫待的久了,方归元坐在云上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凉,鼻子一痒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锦桃山一带有句俗话说的好,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惦记”,这次方归元连打了四五个,难不成是有谁想他想的骂人了?
方道长想到这里,颇为沾沾自喜——估计是招妹,嘿呀,没白养这鸟!
天上面云卷云舒看着自然悠闲,但是飞起来就能冷死人了,方归元缩了缩脖子,又觉得想打喷嚏。
然后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让鼻子舒服一下呢,就被极速飞过来的某个东西给糊住了脸。
方归元猝不及防的中了招,还因为惯性让那东西给从云上面带了下去,在空中做了无数个三百六十度回旋,等落地的时候,人都快吐了。
还好,他落的正好是锦桃山的地界。
锦桃镇上面的人正好是吃完了午饭无所事事就搬根凳子坐门口和其他伙计拉家常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听到天上面“咻咻”的风声,心里还想着啥玩意儿呢,弄出这样的动静?
结果抬头一看,就瞧见一个黑点点从天上飞快的落下来,掉到锦桃山绵延无穷的桃林里面,再也没了声响。
“这咋个回事?那什么东西啊突然掉下来?”
棋桌边上,原本沉浸在你来我往的厮杀里面的一位老人突然抬起头,眯着老花眼瞅着远方小声嘀咕着。
他对面的那位直接把他这话无视了,把这老头放上棋盘的手挪开,叫道:“你管他呢!总不能是天上的卫星落下来了!唉呀我说,你别想着拿这话来转移我注意力,你个老东西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的挪棋子儿呢!”
“你胡说!我哪里有乱动啊!唉呀,这棋盘乱了……”老人急得一拍桌子以证清白,结果扑拉一声棋子全让他搞乱了,于是面上的喜色也不掩饰,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一通,就把这局本来要输的棋给赖掉了。
对面跟他下棋的那个气的胡子翘翘——这臭棋篓子,老子好心跟他玩棋他还耍赖啊!
这边耍赖皮的不提,再说说旁边的对话。
这锦桃镇里面原本就有一口几百年的老井,水喝起来甘甜可口,到了现在,也有人时不时的去打个水来尝尝。
结果今天王家兄弟刚帮人搬了东西,觉着口干,就到了井边放了水桶,提上来的时候就听着了天上那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井边的问题,他们还从那黑黝黝的井底听到了重重的趴地声音,井水也被震的不停的泛出来波纹。
小王拎着水桶的手都忘了收回来,直愣愣的盯着水井,咽了口口水,“哥,哥……你听见,听见声儿了没?就井底传上来的!”
大王也直勾勾着一双眼,末了才干笑一下,“哪有什么声音,我看你今天是费力气费出耳朵问题了……”
“可刚刚那动静……”
大王面色一沉,斩钉截铁的说道:“那肯定是火箭飞的时候掉东西了!”
“最近电视上没听见有火箭升空的消息啊……”
“那就是卫星掉了!”大王说得极为肯定。
“可卫星好端端的……”
“唉呀你怎么这么多话!”大王气的打断了小王的话,“你问了我也不知道!”
“那井里的话……”小王还有点不依不挠。
大王面色巨变,耳朵里面还回荡着那从井底传来的不知道源头在哪儿的呻吟声,心里头突然想起来两三年前,那几个大学生进山遇着妖怪的事……
他虎着脸道:“你管什么!听错了听错了!回去回去,这一大身的汗,快回去洗个澡!这水喝不得了!”
看这事儿,估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玩意儿吵醒了山里面的妖怪,而那妖怪,就是窝在这水井里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声音从里面出来?!
方归元哪里知道自己回个老家会再一次给锦桃镇的“传说故事”添砖加瓦?
反正他这次摔的够惨,比起上次偷桃子被陶尧发现被迫跳树还惨。
他从云端三千里的上面落下来,直接就把锦桃山砸出来一个深坑,好像还掉到地下暗河里面去了……一身湿漉漉的爬出来,痛的深吸了几口大气,这才好生的害的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东西看一遍。
“卧槽!宝贝儿你咋了?!”方道长捧着那东西,心都快抽抽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黄粱枕上书,会变成五彩的?!
这油腻腻的色彩……方归元看着都快饱了。
黄粱枕上书里面有细微的意识传出来,“是……是墨墨帮我……的。我,我黄色……丑!”
方道长抱着它哭喊,“我不嫌弃啊!”
黄粱枕上书还在坚持,“黄色的……丑!丑!”
感情方归元在龙宫一坐,便如流水哗哗那样,一下子就过了几个月,出来的时候被他留在欧罗巴洲的黄粱枕上书也早就完成了修复,只是因为不能感应到尚在龙宫的方归元,所以只好留在穆卢乌斯那里,和他的老搭档进行交流。
哦,也不能说是老搭档,毕竟现在黄粱枕上书的器灵,是新生的。
当年作为一套法宝的枕上书和浮生溯世笔受损分离,后者笔身被破坏,只剩下了内里的墨水,其器灵也只能陷入沉睡之中。
而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