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冰封,山上积年不化的冰雪盖住了方归元所在的山头,但就这样的地方,都还有树木顽强的生长着。
不过这并不是方道长定下来议事的地方,只是方归元他待的闲的,跑过来看看风景而已。
谁让这都过了四五天了,他一个人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真的要让他摆明了旗号去召唤他们吗?这样岂不是太掉价,不符合主角装逼的亘古之理嘛!
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就连跟他打过包票的兔爷也没见着带着自己的大部队过来。
方道长真是让这群没出息的家伙气的气鼓鼓。
他选中的那个山头海拔足足有四五千米,上头上是几千年前不知道哪位前辈开辟出来的道场,已经荒废了很久了,方道长收拾收拾,给它废物利用了一下,还顺手搭积木似的搭出来了一间宏伟宝殿,门面工作做的极好。
“老陈总不能是死在路上了吧……”方归元恶意的揣测道。
明微不爱出门,而且昆仑山他早就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不赶,只要在关键时候出现让人认识认识就行。
其实陈酒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方归元就是忍不住去损他一损——没办法,这都习惯成自然了。
“老方你在背后又说我坏话呢!”陈酒的声音摇摇传来,“不过算了,你继续在这上面吹风吧,我还想着昆仑逛逛呢,等到时候我在过来哈。”
方道长迎风而立,潇洒写意,“记得给我镇场子啊,你晓得我在这儿待不长的!”
“明白明白……话说我上次过来昆仑种的树哪去了来着?”陈酒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再也没回了。
方道长只能受着高处之寒,独自展现自己的倔强。
又过了一天,昆仑地带总算是来了一个见方归元的人。
还是个熟人。
“弟子见过师傅。”来着苍颜白发,但背却是挺的笔直,白眉白须,一派的道骨仙风。
“是你啊,”方归元道,“你不是寿元将近了吗?”
老者回道:“就是因为寿元无多,这才想着出来看看,总归是死了也没事的,没想到竟然还能得见师傅。”
方道长叹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会见到你,我可还当你早就死了呢!”
他一挥手,指着殿内的一个蒲团道:“你去选个地方自己坐吧,人还没开齐,你想自己玩着。”
“是。”那老道士恭敬的坐下了。
方归元心里还真没点准备,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徒弟在了。
女徒弟嫁人不修道了,这大徒弟也老成这样……
他和自己这个大徒弟要说感情,的确没有和张紫瑶的深厚,修道士出师自立之后也没见着师傅多管。所以这么多年方归元没联系他,还真当他死了呢。
然后又是没人来。
方归元的神识是覆盖了整座大山的,明明“看到了”不少的家伙躲着在旁边偷窥也不见得露点尾巴出来,也觉得好笑。
他乐呵着对着自家的大徒弟钱横说道:“你说现在的人怎么就不肯爽快一点呢!”
钱横老气横秋的回答道:“出门在外,做事谨慎一点还是好的。”
方归元嘿嘿一笑,“就着藏头露尾的模样,我看着怂。对了,你这些年变了不少啊。”
钱横也笑了一下,“见识的多了,该变的就要变了。”
方道长感叹,“你当年要是就有这个想法,也不至于到现在也不能入道。你个老学究啊……”
钱横六七十岁才拜了方归元做师傅,那时候的方道长其实是不想收的,但师徒缘分天注定,他推是推不开的。
好在钱横年纪在那里,也烦不到他。
然后就在第六天的晚上,离着七天期限就要到的时候,在昆仑到处溜达的陈酒总算现身了。
他一进门就瞧见了角落里面窝着的钱横,斜了斜一脸不爽的方归元一眼,“你徒弟过来了哈……果然还是师徒关系靠谱。”
方归元听了脸色更沉。
明明在昆仑山这边感应到了不少的家伙,竟然没一个蹦出来的……
贫道作为主角的脸都丢尽了好吗?!
别人家的主角开个会,哪个不是一大堆大佬等着然后威风凛凛让人一边撒花一边鼓风的出场的?怎么到他这边就倒过来了!
陈酒嘲笑道:“你要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人,说是你要举办千岁宴,这门槛早就被人踏破了,哪用得着现在这么尴尬……看看,装逼遭天谴了吧!”
方道长一时语塞,“……我这不是事情太急忘了吗?再说了,作者智障把我连带了,也不能怪我吧!”
“你说这话不怕自己更发霉啊?”
“怕什么?总不会让我去死吧!”方归元叫道,“算了,我还是先去把身份摆明了吧……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坑还得我去填?”
其实找黄仪的时候方归元是真没想起这事,但后面想起来了,也没再返回去找人麻烦。
人鬼终究还是要隔开的,他借着冥府沟通人鬼的渠道去告诉那些人自己千岁宴的消息,算什么事!
按着冥界的规矩,到时候那就不只是给黄仪找麻烦,那是给他找死了!
能把人都喊了一遍已经很好了。
所以想来想去,方道长还是在昆仑一边吹冷风,一边去弥补这个问题。
要真只是窝在昆仑七天不搞事情,方归元也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他现在可恨不得把时间掰开来用呢!
兔爷那边认识的妖怪和小修士多,拜托他去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