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悠哉游哉的老人,又上好了鱼饵,轻轻一甩鱼竿,将钓线放长之后,慢吞吞地说道:“是啊,叫他别打歪主意了,现在的社会,还有几个蠢人?”
唐晨笑道:“到底还是阿伯看得清楚啊!”
“嘿嘿,这年头,大家都是读书人了,想骗人,想糊弄人,叫他趁早死了这条心!”老人对张元富没有什么好感,大概是当年的事真的伤了他的心。
王东旭尴尬地笑了笑,拉扯了一把唐晨,说道:“多谢阿伯了,要不明天我请你喝茶?现在我们还有点事……”
“喝茶就不用了,帮我们将张元富打发走就行,我们的村小,装不下他这尊大神。要是做到了,我天天请你喝茶!”
老人倒也幽默,可听在王东旭耳中,却很不是滋味。虽然老人讽刺的不是他,而是他的顾主。但顾主被人说坏话,身为被聘用的风水师,他脸上也无光啊!
拉着唐晨走了一段路后,王东旭才缓缓地说道:“看来张老板,在青坑村很不得人心啊!”
“正常不过!”唐晨倒觉得没什么,“一个人赚了大钱,连乡里乡亲的都不帮一下,未免让人觉得太没人情味。没有人情味的人,只有浑身铜臭,遇事斤斤计较,谁会喜欢啊?”
王东旭笑道:“要不是这样,人家都做不成这般大的生意!”
“这倒也是!”
唐晨对这点没有否认,如果不计较钱财的人,是断不会做成大生意的。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义薄云天,把钱财都散光了,是有很多朋友觉得你人不错,可你是要钱继续投资的,散光了钱财,投资的钱从哪里来?这样散财,明显就是散财童子啊!
这不是追捧商人,而是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张元富扣扣索索,村里人待之如敌寇,这不是可怜么?但因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尝了。
“咦,这是土地庙?”
唐晨突然看见前面有一间小庙,门前空空荡荡的,堆满了落叶。庙中似乎早已经断了香火,连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上,都布满了灰尘蛛丝。也难怪,刚刚他们是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现在是进入了村子,见到土地庙也不稀奇。
“没错,但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出去城里打工了,剩下的大多数是老人和小孩,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来拜一下土地。这几年,年轻人都在城里买了房,回来的人更少了……”王东旭似乎深有感慨地说道。
唐晨点了点头,说道:“乡下环境是好,但人总是要生活的。”
“就算是留下来的人,整天都在田里忙着,进香的时候就更少了。土地庙败落到这种田地,也是一遭罪孽啊!”王东旭看着土地庙前那副“头上有青天,作事须循天理;眼前皆赤地,存心不刮地皮。”的对联,连声叹气。
唐晨知道王东旭在叹息什么,土地的一方土地上的守护者,是与那方土地形成共存的神,所以在那方土地的土地公才会什么都知道。作为地方守护神,尽管地位不高,却是中国民间供奉最普遍的。以前为他们建立的神庙几乎遍布每个村庄。传说中土地神也可以随意上天,但是为了百姓而留在了凡间,所以百姓自发地供奉他,请求他断事、公正等等。
等等,有点不妥!
唐晨习惯性地开始望气,居然有了惊人的发现:这个土地庙,不简单!
“咦,王大师,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气场好生厉害啊,竟好似一块风水福祉!”
面对唐晨惊疑不定,王东旭也是一愣,仔细地转悠了一番,击掌叫好道:“唐师傅,真有你的!山上龙神不下水,水里龙神不上山。我们刚刚还在找平洋龙的来龙去脉,在水里下着功夫,没想到你却发现了整个村子的结穴所在了!”
唐晨谦虚地说道:“偶然发现,偶然发现而已。”
王东旭叹息道:“虽然我知道山属阴,而水属阳,平洋地阳盛阴衰,只要四面水绕归流一处,以水为龙脉,以水为护卫,这样的地方肯定是风水宝地。不过这里的江河小流太多了,交错纵横,曲折不定,不好判断。我来了这土地庙不下五次,却没有一次发现,在众多小河环绕中,这里居然是结穴之地!”
唐晨笑道:“这也正常,平洋地的风水,与山地的风水,那是完全相反的看法。在平洋地区,高起为阴,平坦为阳,所以山地贵在坐实朝空,而平洋要坐空朝满。”
王东旭非常认可地说道:“平洋地区,大多是四面来风,没有高山遮挡,所以不用讲究靠山面水,相反要讲究靠水面山。这个也就是平洋明堂高又高,金银积库米成廒的典故了。唉,真是灯下黑啊,我来了这么多次,偏生什么都没发现。唐师傅来了一次,就发现了端倪。”
“王大师过誉了,不过是侥幸而已。山地是以明堂为水大吉;平洋地是以明堂是山为宜,大家都知道。但平洋地,龙脉最难辨识。龙落平洋如展席,一片茫茫难捉摸,想要精确判断水龙的走向,十分不易。我们取了巧,用了卫星地图,却只是大约查到了位置,具体结穴之地在哪,还得亲自实地勘定才行。”
“是啊,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从土地庙门前望去呢,唐师傅你看,西江的对岸,是牛眠山啊!先天形成的风水,与后天改造而成的风水,差距太大了。我先前以为自己的水平还算可以,但在唐师傅面前,简直是连门都没入!”
唐晨苦笑道:“王大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