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竟是羽化宗的凌云绝,而且观其身上散发的气息,分明渡过了道劫,成就天人!
通天古书惊骇道:“这家伙怎么知道你曾经伪装成夏观楼?”
罗丰深吸一口气,凝重道:“这还需要思考么,必然是叶知秋占算出了相关的情报,然后告知了凌云绝,如此一来,凌云霄非是为了帮助太上教,而是为私仇动手,我亦无法指证太上教触犯规矩。这一手真是出乎意料,我虽然猜到了会有援兵,但没想到居然是一名天人境界的援兵,这下可不妙了……”
凌云绝御剑速度奇快无比,眨眼就至面前,他根本不理会九曲黄河阵的存在,一头扎入其中,混混噩噩的灾厄气息往他身上缠绕过去,却被一股高高在上的大道之力阻挡在外,虽然有一些气息渗透而入,但削弱得并不明显。
“夏观楼,原来你是六道宗的弟子,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曾打探过消息,还以为你在外陨落了,令我遗憾不已,以为再也无法一雪前耻,现在好了,老天终于给了我这个机会!”
凌云霄放声大笑,剑气如雨,四散而出,将一些企图偷袭的精卒打得手忙脚乱,他全身上下的窍穴,都能自发地喷薄剑气,如天帝威严,不可一世。
“虽然没碰上苏白鹭那贱婢,不免美中不足,令人遗憾,但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击杀你更让我觉得快意!”
当日夏观楼可是在正面交锋中,让他尝到了挫败的滋味,铭刻下前所未有的耻辱,而苏白鹭算起来不过是个帮凶,一直以来,凌云绝看苏白鹭不顺眼,非要决个高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将对夏观楼的怨气转移到了苏白鹭的身上,而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了债主。
罗丰冷静道:“我不是什么夏观楼,你找错人了,一切都是太上教的阴谋,他们有意欺骗你,将你当枪来使,为他们充当马前卒。”撒起谎来,他也是面不改色。
然而,凌云绝并不吃这一套,蛮横道:“狡辩的话留着下地狱对阎王说去吧!至于真假,斩杀你之后,用你的尸体为媒介,不难占算出真相,假如真弄错了人,我自然回去找太上教算账——不过没这必要,凭感觉我就能确定,你就是那个夏观楼,错不了,不管换了什么模样,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不多言,迎面就是一剑斩出,虽只一剑,剑势却繁复多变,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既蕴藏大开大阖,气势雄迈的刚猛剑招,又有忽来忽去,变化精微的细柔剑招,时而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时而又绵绵密密,犹如细雨轻雾。
这些风格绝然不同的剑法竟是在同一时间全部施展出来,包含在一招之中,完全融合在一起,极尽变化莫测之能,甚至可以如虚影般交相重叠,互不影响,却都各自成军,是实非虚。
凌云绝就像是一名高高在上、地位尊贵的帝皇,下旨让麾下军队发起冲锋,声威浩荡,气势迫人。
这一剑完全超出了肉身境的层次,乃是以大道之力衍化剑招,于一剑中生出千万变化,肉身境弟子无论有怎样出众的剑道天赋和根基修为,都不可能使出这一剑。
若是公平交锋,罗丰只能有多远躲多远,但此时有九曲黄河阵相助,弱敌强己,纵使对上天人修士,亦有一搏之力。
更重要的是,作为主阵者,他不能退,一退便是破阵。
罗丰抬手一指点出:“四柱神煞,陨星劫!”
劫难大道真意降临,九曲黄河阵产生的茫茫先天灾难之气受到牵引,汇入罗丰的法力之中,令他的修为不断提升,直到触摸到天人界限的瓶颈,瞬间膨胀开来,化为一个浩瀚星空,无数星辰以玄奥的轨迹运转,最后竟是相互撞击,使得漫天星斗粉碎、爆炸、坍塌,形成一场毁灭的银河星空。
凌云绝的一剑落在这片毁灭星空上,剑光暴涨,剑意凛冽,一股如天帝掌握日月星辰的王道意志从中散发,似乎要掌握星辰的生杀予夺,强令星辰不得自毁,于是那些还没来得及撞在一起的星辰,莫名其妙就停止了下来,再也无力运转,而已经粉碎、爆炸、坍塌的星辰则都是从中断开,露出一条幽深的裂缝,剑光洞穿而过。
配合阵法打出的四柱神煞功竟是全然阻挡不了区区一剑,眼看罗丰就要被一剑袭身,他的身影却突然向后急掠,速度快如闪电。
镇守者不能擅离位置,但这个位置是相对于阵心而言,一旦阵心移动,罗丰也能随之移动,而不是真的像根柱子一样,立在地上一动不动,单方面挨打。
九曲黄河阵中自成天地,空间变化任意由心,咫尺可化天涯,几个呼吸间,罗丰在距离上就已向后移出数十里。
只是他快,那道剑气更快,洞穿一层层的空间屏障,如附骨之疽,紧追不舍,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不过,罗丰并没有想过靠空间挪移来躲避这一剑,他只是为了争取那几息时间来回复真气,以求使出第二招术法。
“天灾式,末世降临!”
灾难之气强化术法,使得阵中世界大地震动,火山爆发,地火、熔浆喷发,空间塌陷,幽暗虚空浮现,俨然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此剑已被先前的陨星劫牵制,此时只能单凭剑气抵挡,霎时力量散如泄洪,就像是进入了末法时代,被天地排挤,难以存在。
若是还虚境弟子的剑气,立时就会被剥离得干干净净,荡然无存,但天人修士的一剑,蕴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