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沐恋花道:“也许有,但我不擅长阵法之道,并不清楚,不过你可以针对四大分阵的特性着手,也许能瞧出端倪。只是有一点需谨记,要破四绝魔藏阵,必须同时出动四人,在一个时辰内破去四大分阵,否则只要有一阵未破,待一个时辰过去后,四绝魔藏阵又会重新复原。? 这番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要说她不懂阵法之道,可方才又偏偏描述了四绝阵的特点,要说她故意隐瞒,方才就根本没有必要分析四绝魔藏阵,只推说不知即可。
尽管有着矛盾,罗丰却没有质问真假,而是陷入沉思中。
悬浮在半空的沐恋花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决心破阵的话,你最好抓紧点,四绝魔藏阵可不仅仅是阻隔困敌的效果,每一道分阵都能积蓄一种元素,等到地水火风积累完毕,同时爆发,就能将阵内的世界摧毁成一片混沌,如今算来,距离最后的爆发只剩下三个时辰,莫要迟了。”
苏白鹭忍不住道:“从我现在的立场说这话或许有些不对,但你身为归墟教弟子,在明知双方不可能和解的前提下,为何要泄露自家的底细。”
沐恋花用怪异的目光瞧了苏白鹭一眼,见她并不是玩笑捉弄的表情,而是一脸的认真,不禁笑道:“纵然他们赢了,又与我有何关系?他们得了龙脉地气,难道会分我一成吗?既然没有好处可言,我会何必在乎他们的利益,该死的死,该活的活。”
苏白鹭犹自道:“除去个人的好处,尚有门派的利益。”
沐恋花反问:“门派得了好处,又不会落到我头上,若你要同我讲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却是免了,正是鸡同鸭讲
。何况归墟教家大业大,又岂会差了这点地气,若真能因此决定归墟教的气数,长辈们又岂会将输赢赌注在我们这群小辈身上,你未免将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吧?看得出来,你跟我是两条道上的人,你瞧不起我,我也看不上你,正好各走各的阳关道和独木桥,省却一通口水。? 苏白鹭无言以对,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可指责沐恋花的,至少她够坦荡,而且沐恋花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会有损门派利益,只是她根本不在乎,甚至不认为这么做是错的,而是觉得天经地义。
“好了,言尽于此,你们先前放我一条生路的人情就此偿还,现在两不相欠,我这便离开了。”沐恋花又转头看了一眼无乐慧师,威胁道,“假清高的贼尼,小心点,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长得很!我迟早会再来杀你,到时候就不像之前那么好运,我就不信还会有人来救你。”
言毕,便施展遁术,疾驰离开。
“她是这样,凌云绝也是这样,将个人置于门派之上,全然忘了宗门的栽培之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呢?”
苏白鹭心中不解,但她清楚此刻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头纷乱杂念,对罗丰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只剩下三个时辰,又无法和里面的人联系,连人数都无法凑齐,若有需要,我可以对付一阵。”
罗丰摇头:“你的伤势离痊愈还差得远,只恢复了七成,对方占据地利优势,你又有多少胜算?按照沐恋花的说法,必须四阵全破,才能破解四绝魔藏阵,一处都不能冒险。”
无乐慧师请战道:“贫尼的伤势已经无碍,只是真气损耗得多了些,再有半个时辰便能恢复,愿意助施主一臂之力。”
罗丰道:“两位拳拳之心,我在此谢过了,不过此局是归墟教对六道宗的阵营之争,若是能力允许,还是尽可能交由我六道宗弟子来解决。”
苏白鹭皱眉道:“按照沐恋花所言,除你之外的六道宗弟子尽数被困在城中,生死不知,如今又被阵法遮断了联系,你打算怎么解决?”
“山人自有妙计。”罗丰笑了笑,故作神秘,没有回答。
归墟教的蔺如恤还欠他一份人情,这种见不得光的秘密可不能轻易说出来,罗丰先提笔写一封信,随后运起《万血归渊经》中记载的化血神遁,悄悄靠近绝血阵,随后以血系秘法通知蔺如恤。
四绝魔藏阵能遮断阵内阵外的联系,却不能遮断阵外对阵中,以及阵中对阵内的联系,这却是一大盲点,很容易被人忽略,毕竟布置此阵的用意在于断去两方的联系,如果以布阵者为中转,串联双方,可不就与布阵的目的冲突,多此一举。
自己人中出了一名叛徒,这是最难防的,哪怕是世上最坚实的堡垒,也挡不住这等变数。
传出讯息后,罗丰在阵外等了片刻,就见一蓬血泉从地下渗出,涌成人形,却是蔺如恤的分身。
“至邪至恶的气息,看来蔺道友将万秽污血炼制成功了,这才过去不到两年,此等速度真叫人吃惊
。”
如果没有血渊老人在洞府中留下来的素材,以及现成的血之道器,罗丰自忖至少要十年时间,才能炼制成至邪至恶万秽污血。
“……寻我何事?需要我退出此战吗?”蔺如恤的分身用颇为僵硬的语气说着,这便是作为本命法宝和寻常法宝的差别了,哪怕再有灵性,也比不得化身能拥有自我意识。
罗丰否认道:“你若退出,伊还会再找其他人来帮忙,于事无补,请问城中状况如何?”
“……茅重伤,其余三人轻伤,但素媚凭一己之力抵挡四绝魔藏阵的魔气,真气损耗严重。”
“倒是比我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