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孤行身为这支队伍的头领,他不同意将事情回报‘门’派,其他人弟子敢越俎代庖。
罗丰没有坚持,他已问清此处是羽州地界,跟六道宗所在的巫州隔着两州之地,连‘唇’亡齿寒都算不上,何况若真爆发危险,第一个受害的当是羽化宗,他们没必要皇帝不急太监急。
众人在‘交’流完情报后,便决定暂时在这座镇上休息,虽然仍觉得存在危险,可因为人数增多,反而安心不少,哪怕前一刻彼此还在厮杀,如今却成为安全的一份保证,展现出人类身为群居生物的本能。
但基本的提防仍是存在,众人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成两批。
包恭望了望罗丰等人,收束声音道:“他们肯定隐瞒了不少情报,比如是怎么来到这方山谷,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一点也没有提及。我可不相信,他们晃着晃着,就从巫州晃到了羽州。”
尹孤行觉得自己被讽刺了,正因为技不如人,败给了对方,才输掉了主动权,导致他们的情报全部‘交’待出去,而对方却能有所隐瞒,于是面‘色’不善,哼了一声,将包恭吓得缩了缩脖子。
金傲萱眼中闪着佩服的目光,道:“但他们的修为真是叫人惊叹,明明只是四重境,就能跟两位师叔平分秋‘色’,我看就算是同辈中第一人凌云绝师兄,也未必能稳赢他们中的任意一人。”
这种想法,在场的弟子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只是顾及尹孤行的面子,不敢说出来,唯有被‘门’中长老收为记名弟子的金傲萱才能直言。
果然,尹孤行脸‘色’变得‘阴’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金傲萱多少留了面子,只说平分秋‘色’。
不过自家的‘女’弟子夸赞其他‘门’派的弟子,令人多少觉得有些不快,长着一张马脸的屈信撇嘴道:“说不定他们是生来就拥有绝顶的道体,被‘门’中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倾注大量的资源进行栽培,如此就算是一头猪,也会有不凡的成就,而自身再稍稍努力下,不那么惫懒,有眼下的修为也并非难事,换谁来都能做得到。”
尚正林也附和道:“投了个好胎,这就是真本领,咱们羡慕也羡慕不来啊!说不定本身就是宗‘门’长老嫡传血脉,要功法有功法,要丹‘药’有丹‘药’,修道时就如顺水行舟,日行千里,至少在‘肉’身境的时候会一路顺风顺水,是否真材实料,得看他突破天人能成就几品金丹。”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其他人都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是天成其功,而非自身努力,这至少比承认自己不如对方要舒心得多。
个头矮小的包恭叹气道:“要真是宗‘门’长老嫡传,必定不缺丹‘药’,成就中品金丹是十拿九稳的事,只这一点就胜过我们许多——除非大家都是道心坚定,一‘门’心思奔着上品金丹。”
说到最后,他自嘲了一声,其他人也不由得同感惆怅。
就算是三道六宗的弟子,成就上品金丹也非是轻易之事,按照比例也仅在一成至两成之间,他们心底里或许有那么几分奢想,但终究也没有非此道不证的决心。
苏白鹭冷眼旁观这群人的恣意猜测与诽谤,面‘露’厌恶之‘色’,只觉那股嫉妒的臭气要将自己窒息了。
她对罗丰远谈不上知根知底,但有一点很清楚,一名会被长辈派来做炮灰,冒着生命危险去探索遗迹的弟子,在‘门’派里的地位绝对高不到哪里去,至少在当时是如此,所谓出身高贵的猜测根本无从说起。
而发现罗丰与方月仪两人,居然能够同她的师傅和尹师伯战成平手,最惊讶的人其实是她,因为在派遗迹的时候,罗丰他们拥有什么样的实力,苏白鹭非常清楚。
短短一年半时间,就成长到这般境地,这等竿头日上的速度堪称恐怖!
苏白鹭也在探索遗迹的过程中得到些许好处,因此在回转‘门’派后不久,便突破了三重境,被纳入内‘门’,此后进步速度飞快,如今已经‘摸’索到了三重境巅峰的瓶颈,也因此被蓝勤丹看中,收为亲传弟子。
这种足以称得上优秀的成就,在同罗丰相比后,就显得微不足道。
正因为顾及这一点,苏白鹭才决定装作互不认识,否则被追问起来,她编不好谎话,势必透‘露’出派遗迹的事情,惹人怀疑。
“好高骛远,就你们的境界便想着天人境要合哪品金丹,井底的蛤蟆遥想着天鹅飞行时哪种姿势更好看,也不怕被口气熏到。”
尹孤行讽刺一句,令四名弟子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唯有苏白鹭面‘色’如常,道心坚定不移。
见到前者,尹孤行心情舒爽不少,可见到后者,又没来由的觉得一阵烦躁。
“说起来,凌云绝的弟弟凌一览已经正式向我们提亲,白鹭你可考虑好了,这是莫大的机缘,要好好把握住。”
想起这事又叫尹孤行好生不快,凌家可是一方大家族,在羽化宗内也有不小的话语权,毕竟前有两名天人长老庇佑,后有凌云绝这位崭‘露’头角的天才人物,不知有多少人想跟他们搭上关系而苦无‘门’路,结果自家道侣的这位‘女’徒弟,不声不响的就将凌一览勾引住了,还令对方主动上‘门’提亲。
反正尹孤行是瞧不出苏白鹭哪里有魅力了,整天本着一张脸,脾气又倔又犟,跟头驴似的,还喜欢钻牛角尖,认准了死理连长辈都敢顶撞,时常让他这位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