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恋花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端木正,双眼中是满满的崇敬和爱意。
“嫁鸡随鸡,虽然师兄对我有大恩,但外嫁从夫,也唯有大义灭亲了,还望师兄从此改邪归正,别再让师妹我为难。”
伊脩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只得道:“女生外向,这道理我原是知道的,可不想……这买卖做的真亏!”
沐恋花笑了笑:“所谓魔女,不就是敢爱敢恨,为爱盲目的女子吗?魔女一旦爱上哪个意中人,就会死心塌地,六亲不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夫君说一句,我也会向前冲。何况要除万罪离仙剑的伤,最好方法还是以血补血,只要补充的精血够多,自然无惧流失,眼下正好有一批血源,岂能白白错过。”
“这可真正是夫唱妇随了,唉,随便你们吧。”
口上说着无奈,手上动作却不满,伊脩从怀中掏出一大串符箓,往符阵中一抛,立时如火上浇油,令符阵之力激增数倍。
端木正祭出早已饥渴难耐的龙尾枣心,这一次不再是虚招,真正激发出法宝全部的威能,一时间只见圣光天耀,乍起龙吟虎啸之声,法宝好似陨星般朝着魔军砸去。
……
空间通道关闭,除非禅渡界一统,修士们利用破界之心进入归墟界,或者等到每月一次的壁障虚化,在此之前,端木正亦无法离开归墟界。
而且,依照归墟教的方略,他们并不打算与魔族发生冲突,一心只求拖延时间,于是端木正便干脆留在了由伊脩负责的这处据点,并尽可能多的抽出时间来陪沐恋花,稳定她的情绪,防止魔考隐患发作。
“真仿佛做梦一般。”
沐恋花看着一脸严肃的抱着孩子,并由于孩子已经睡着,担心会弄醒孩子,于是一动也不敢动的端木正,不由得发出感慨。
她在养胎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想着能和端木正在一起,夫唱妇随,和和美美,做一对神仙眷侣,再有孩子环绕膝下,但是理智上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一种奢侈的幻想,永远也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可如今美梦成真了。
沐恋花这几天都不敢休息,生怕醒来后发现,这一切只是场梦。
“如果这是梦的话,希望我永远不要醒来……”
沐恋花心中充满了幸福感,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是虚幻的,自她诞生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端木正忽然问道:“你希望这是现实还是梦?”
“当然是……”
沐恋花发现自己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思考了片刻后,才笑道:“梦境也罢,现实也罢,都无所谓了。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说得清呢,只要懂得把握当下,便是不虚此生。唉,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前却从来没有想通过。”
她拿出了那盏断苦心灯,道:“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对着这盏佛灯,向佛祈祷,希望佛祖能断去我的痛苦,没想到今天竟然成真了。”
端木正略觉惊讶,只因归墟教和六道宗相同,讲究实力至上,谁也不服谁,他们修炼魔功,可不是请了魔头回来当祖宗,而是要学会驾驭天魔,奴役天魔的本领。
只有那些旁门左道,不得正统的邪魔外道才会自甘堕落,做仆人召请魔头,如归墟教的那些神通大能,他们本身就是大魔头,魔上之魔,别的魔头俱要被他们抓来当奴仆,所以归墟教的弟子根本没有求魔的习惯,这点与释门弟子求菩萨佛祖,道门弟子拜三清不同,他们什么也不拜,什么也不敬,讲究凡事不求人,全靠自己解决,瞧老天不顺眼,便将老天也捅破,顺者昌,逆者亡。
归墟教弟子不求魔,当然也不可能去求佛,只不过沐恋花要对付她的姐姐,为了知己知彼,不可能不去研究佛法,甚至连禅渡宗的功法武学她都搜集了不少,若论对佛法的了解,许多禅渡宗弟子都不如她来得深刻。
当然,也有例外的,有些魔教弟子不仅拜佛,还拜三清,还有域外天魔,总之是个大人物都拜,所谓狡兔三窟,说是谁都信,实则谁都不信,哪个灵验,就供奉哪个,哪个不灵,就一脚踹飞,连供品都拿回来自己吃了。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许也会念阿弥陀佛,施法的时候,可能也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可归根结底,还是啥也不信。
因此沐恋花并不信佛,她拜灯求佛,也不过是心里最后一点寄托,随便找个对象来倾诉,连病急乱投医都算不上。
“我从不认为佛祖会帮我这个魔女,今日愿成,也非是来自佛祖的恩惠,但是,当初我对佛灯许下心愿,若能与夫君结为伴侣,共同抚养孩子,享受爱情和天伦,就愿意从此皈依佛门,弃恶从善,赎清一身罪业。如今愿成,便该还愿。”
她双手合十,对着断苦心灯,念了一声“南无文殊师利菩萨”。
文殊师利菩萨乃是四大菩萨之一,为释迦佛之胁侍,为般若,代表佛智。
只见断苦心灯射出一点光芒,落在沐恋花的身上,渗透入体,进入气海之中。
霎时间,就像是一朵火苗滴进了油海,焚烧起熊熊大火,滔天烈焰,沐恋花体内的魔元竟而开始转化,一点点变为佛元,同时也开始淬炼她的肉身。
端木正瞧了出来,却没有阻止:“唔,是魔佛波旬的《末劫化佛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