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队兵马,手持长弓、火把大喊:
“在这边,快!”
郑涛翻身起来,看到那黑影没入黑夜之中,起身便追,刚刚追过拐角,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转身已来不及,整个人顺势前扑。
一个鱼跃前身翻想躲开这背后的袭击,人扑至半空中,却觉得背后一阵剧痛,整个人如遭雷噬,腹内更是翻江倒海喘不过气来,一口鲜血喷出才好受一些,正所谓胸如井,背如饼,这一下虽然被郑涛躲去些须力道,可是打在身上的感觉,远比郑涛拍黑衣人那一掌要难受的多。
郑涛回身望去,刚刚袭击他的黑衣人,抬头朝屋顶望去,整个人屈膝一蹲,就要飞身而起,这千钧一发之间,郑涛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脚蹬墙壁,和那黑衣人同时跃身而上。
就在那黑衣人将要登上屋顶之时,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脚,全力向下一带,两人都掉了下来,一摔之下,郑涛又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那黑衣人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鲜血,来不及抹去,就手持短刃,目露凶光,朝着郑涛的颈部刺去!
就在那短刃将要刺入郑涛颈部之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射在那黑衣人的手上,穿掌而过,救援人马及时赶到,郑涛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刘基请来郎中,安顿好郑涛,见郑涛为自己身受重伤,心疼不已,对那行刺的黑衣人更是怒不可揭,连夜就命人把那黑衣人被带去书房,扯掉头巾面纱,露出一张国字脸,络腮胡上还沾有血迹,正是那壮汉吴通。
“大胆刺客,竟敢夜闯府宅,行刺本官,你可知罪?”
面对刘基的怒喝,那黑衣人冷笑:“知罪?狗官,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杀你,何罪之有?”
刘基还未发话,身边那监守人员就快步上前“啪、啪”连抽了吴通两个嘴巴:“大胆贼人,休得辱骂大人,小心我掌碎你的牙。”
刘基忙挥手制止:“李聪,让他说下去,我倒要看看,我刘基怎么就成狗官了。”
“嗯,虚伪,你以官欺民,毁人祖业,排除异己,弑杀同僚,不是狗官是什么?”
那吴通倒也是条汉子,虽然被绑,却也说的正义凛然,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刘基被他气笑了,饶有兴趣的说:“哦,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以官欺民?又毁何人祖业?又杀了哪位同僚?如果你能一一举出,我恕你无罪!”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何必假惺惺的想套我的话,想要我出卖别人,做梦!”
说着吴通就扭头吐了一口血水,呸了一声!
刘基从座位上走出,来到吴通身旁:“你这人有趣,冤枉我时罪状说的一条一条的,现在让你说,又不屑,我看你也是受人蒙蔽,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刘大人上任以来,处处为民着想,怎会以官欺民?被你说的跟那些为恃强凌弱、为富不仁的恶霸一样!我看你是瞎了狗眼了。”
那叫李聪的监守从刘基为官以来就跟着他,刘基的所作所为他自然看在眼中,如今听刘基被人冤枉成狗官,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刘基拦着,早就把吴通打个满脸桃花开了。
“大人,何必跟他费口舌,他行刺于你,又重伤郑公子,已成事实,罪不可恕,明日午时,拉到菜市口斩了算了。”
李聪拱手请求到。
“李聪,你这鲁莽的性格要改一下,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论,我看此事另有隐情,待我斟酌一下。”
说着就回到了座位上,开始思考吴通说的话:你以官欺民,毁人祖业,排除异己,弑杀同僚。这说的是一件事情还是多件事情?弑杀同僚,除了当初做县丞的时候那高师爷贪赃枉法被我关押,并无其他人,难道是是他们这些人?
想到这里,刘基从书案上拿起前几日准备的奏章,斟酌一番,开口说到:“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谁派你来的,这里有份奏章,你且看一下,如若你当真是被人设计,将其中原委道出,我饶你一命。”
说这将奏章递给了李聪,让他拿去给吴通看。作为一位朝廷命官,无需向犯人解释自己的人品,尤其是这种可以处死的犯人,更不必拿出奏章给他看。
但是,刘基隐约感觉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如果只是这大汉一人想要杀自己,那斩了他就一了百了,如果还有其他幕后主使,始终会留有祸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更何况听这人口气,好像对自己有误会,如果自己真如他所说,倒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狗官,这人倒也是个英雄,壮行可比荆轲刺秦王。
但是自己行得正坐的直,他如此说自己,肯定中间有所误会,如果因误会而斩杀一名壮士,这是自己所不愿见到的。
思前想后,刘基才把自己的奏折拿给那人。
吴通看着眼前的奏章,里面表述着这一地区的治安情况,以及下一步的治理计划,更有一些人的罪状以及证据,蒋府之中共同宴饮之人的名字赧然在列,种种罪行条理清晰。
吴通一屁股呆坐在地上,回想起这些时日的事情,被人当枪使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看着吴通的表现,刘基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多半是将天喜那一伙人,他们是那些市面上恶霸的幕后主脑,如今自己拔去其獠牙,并调查他们,估计做贼心虚,想先下手为强。
那吴通面如死灰,再不复刚才的正气模样,整个人蔫头巴脑的,悔恨自己的鲁莽,枉信小人,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