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心里却一直灰暗无比。
而直到凌晨,手术室的灯才关上,我连忙走过去,迎上刚刚出来的医生,他却给了我一个令我几乎崩溃的说法,那就是白水水脑袋里的枪子虽然取出来了,但是她暂时不能恢复意识,而她究竟多久能恢复意识,谁也不能保证。
最后,医生说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治疗,抽掉氧气管,二是一直让她这么躺着,或许有一天她会醒来,或许有一天,她会安静的离去。
我自然不可能放弃治疗的,哪怕她一天花十万的治疗费,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醒来,我也一定不会放弃她。
安静的坐在病房里,看着躺在床上,安详的像是睡着了的她,我脑袋空空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有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告诉我,永远不要对其他女孩太温柔,因为这样,我会害苦别人。
我不禁想,难道一直以来我真的做错了么?难道世上真的没有双全法,可以让我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我皱起眉头,沉声说道:“出去!”
一开口,我才发现嗓子哑的不行,我这才猛然想起,我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也没有走进这间病房了。
一双白色帆布鞋停在我面前,我愣了愣,抬起头,干涩的眼底映入曹妮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就那么定定的望着我,什么也没说,我却似乎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我紧紧的抱着她,将头紧紧靠在她的怀里,低声问道:“我是不是错的太离谱了?”
曹妮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我也没想听她说话,只想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去,说给一个我想说的人听。
我说:“也许水水说的是对的,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做了坏人,又想去当什么好人,我也不懂,承诺不是可以随便送出去的,现在,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这种惩罚是不是太重了?该躺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么?”
“她跟我说她做了很多坏事,可我知道,她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我多爱她一点,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可是为什么她问我还能不能接受她的时候,我却犹豫了呢?也许我说能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傻了,她才二十岁啊,才二十岁……就算没有我,也一定会有别人宠着她,爱着她……”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我想,就让我最后矫情一次吧,谁让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对我而言如此的意义非凡呢?
曹妮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她那只拍着我后背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
渐渐地,我竟然觉得无比的疲惫,最后就那么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白水水还是那个乖巧的依偎在我身边的女孩,曹妮则坐在了我给她买的mini上,看着一堆玫瑰花傻笑,可是我却清醒的意识到什么是事实。
也许,当一件事烙印在心的时候,无论是睡着还是清醒着,没有什么能够欺骗得了自己。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曹妮的房间,我想掏出手机看看几点了,却才想起来手机已经在我飞身跳下去救白水水的时候摔碎了,而我手上的伤和肩膀上裂开的伤已经被包扎的好好的,活动活动了手,手上立刻传来钻心的痛,我想,这只手当初一直没有处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问题。
穿了拖鞋走出房间,刚打开门就听到炒菜的声音,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我来到厨房,看到曹妮正在忙碌着。
走过去,我从身后抱住她,她柔声说:“醒了?”
我点了点头,问她我睡了多久了。
她说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皱了皱眉,心想不知道白水水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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