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巨大圆洞,流光溢彩,变幻莫测,没有任何一个看起来相同。
“这天门怎么是这么模样,莫不是要我进去?”
萧殊犹豫不决,面前天门如此之多,选择哪一个才好,可是要一个个全部看过去也是不现实,原本凝成道身之后,萧殊已经可以如汪越那般凌空踏虚,可此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死死的摁住,就如同凡胎ròu_tǐ时一般模样。
“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天劫已过,还能死了不成?”萧殊自言自语道,试探性的伸出手朝一扇天门探去,手指才触碰到,忽见色彩全部褪去,化作了一个镜面,倒映出萧殊的身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难以抵抗的力量将萧殊整个人都拽了进去。
随着萧殊离去,所有的天门一一闭合,再一次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身体仿佛被撕碎了一般,就连念头都生不出来,萧殊眼前闪过一些莫名的场景,从未见过,就好像是强行被灌入了脑海中一样,那是一棵无边无际的巨树,大到难以形容,点点荧光在树的周遭弥漫,可他连思考都做不到。
自己就好像成了一阵风,朝着那棵树径直撞去,越来越快,越来越近,直至自己再也看不见树的全貌,就连那些小小的荧光,都成了庞然巨物圆球,不,这根本不足以形容,哪怕是整个玥国与之相比,也不足其大小的百分之一。
一颗又一颗光球的不断擦身而过,最后,萧殊撞向了一颗碧蓝色的光球,越来越快的速度,让他的道身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最终化作一颗赤红色的流星,剧烈的高温下,红叶剑脱手而出,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萧殊,在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失去了意识。
……
“恭喜族长,恭喜夫人!是双胞胎。”
“好好好,哈哈。”
“这……怎么还有串珠子……”
朦胧之际,萧殊听到了许多人的声音,看到了许多陌生的脸,但却又不像是自己的所见所闻,而是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是谁?我在哪?”萧殊记不起自己是谁,他只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望不到边的灰色地带,这儿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没有其他色彩,只有灰蒙蒙的雾气,而这些雾气时不时便变作难以形容的东西,看上去像是羊,又像是鸟。
没有时间的概念,在这个灰色的世界不知呆了多久,萧殊绝大多数的时候都不是清醒的,非常的疲惫,就好像与生俱来一样,迫使他不得不总是陷入沉眠之中。
终于,有一天,这个世界出现了色彩,那些难以形容的东西也变成了萧殊比较眼熟,能够认出来的,有一些陌生的人,或是女孩子,或是男孩子,或是威严的中年男人,又或是端庄素雅的妇人,他们的穿着都非常奇特,有时候是一个房间,不过只要打开门,屋外依旧是空无一物。
随着呆在这儿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世界也逐渐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有了晴天,阴天和雨天,还有房屋,街道,以及许多根本不理会他,面容模糊的人,不再如以前一样简陋粗糙,只有一个小小的房间。
可他还是离不开这里,依旧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萧殊一个人,他并不感觉孤独,光是这些稀奇古怪的景象就够他打发时间了。
“又下雨了。”
这么大的雨迄今为止第四次了,好久没有见到晴天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虽然雨看上去很大,却淋不湿身上的衣服,就算伸手去接,雨水也是直接就穿过了手掌,连一丝水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根本不存在。
“我不想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少年坐在雨中,雨水淋湿了他的衣服,湿漉漉的头发粘连在脸颊上,不断的抽泣。
“又是幻影吗?”本不予理会,可他哭的实在让人心烦,萧殊皱着眉头,走到他身旁,这才发现,这个人的面容居然清晰可见,不同于往常那些只能看见衣服,脸部却是模糊一片的幻影。
少年红着眼眸,抬头看到萧殊,不由被吓了一跳,连连朝后退去,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是谁?你也要来杀我吗?”
“你能看见我?”
萧殊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期间也出现过很多人,一开始,萧殊还尝试去和他们说话,可他们都仿佛看不见萧殊,萧殊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彼此之间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久而久之,萧殊也就懒得再理会。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跑了……”
少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眼睛飘忽不定。
萧殊只觉的好笑,可面前这个少年活像受了惊的鸟,无奈之下,不得不退开了一些道“我杀你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我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
少年见萧殊退后了几步,这才镇定了下来,擦了擦眼泪道“我才要问你这是哪,你是谁呢。”
萧殊扶了扶额,有些头疼,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这雨,好像小了不少,望着面前这个少年,又联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所见所闻,他心中不禁有了一个猜想。
一步上前,不顾那个少年的惊恐,萧殊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你干嘛!放……咳咳……放开我。”
少年不断的挣扎着,但无论他怎么掰萧殊的手,依旧是纹丝不动,脚不断的踢着萧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