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团长,这个人说你选择帮他,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给我们解释一下?”
半数人将目光集中在了王珂身上,他们没有选择直接动手拿下王珂,毕竟这么多年的共为守城军的一员,他们更愿意听王珂亲口说。
“字面上的意思,我是个废物,十多年都没有办法突破圣灵士,但我也是个父亲,也许你们有些人可以为了荣誉放弃家人乃至自己的性命,但我做不到。”
片刻寂静,随之而来怒骂声不绝于耳,也不知谁一脚踹在了王珂背后,将他踢倒在地,王珂心中有愧,他无意抵抗,一心想着以死赎罪,面对临头的刀剑闭目已待。
“你就这么想死,难道不怕我毁约吗?”
傀冷笑着将手中的卷轴展开,足有三米多长,浮在他的面前,里面并不是灵阵,布满了不规则的血迹,他伸手拂过,原本干燥的血迹变得湿润欲滴,流动间浸湿了整张卷轴。
片片灰烬散落。
仅仅一瞬间,围在傀和王珂身边的数十名守城军痛苦的倒在地上,皮肤焦黑剥落,就好像被无形的火炙烤一样,哀嚎了数声之后,再无声息,只剩下盔甲武器和一地的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
“你脸上的这是什么东西?”
“你脸上也有啊,手上!手上也有!”
恐惧如浪潮一般蔓延开去,他们的脸上,手臂都布满了灰色花纹,就好像细小的血管一样,一些人脱下铠甲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上,大腿上也全都是灰色花纹,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地上的灰烬,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到极致。
“别担心,这个咒术是我创造的,自然也有办法可以解开,前提是你们还活着,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想变成一摊灰的话,明早七点之前,把诺言抓起来,送至冬日宫,我就替你们解开咒术,同时你们将被并入铁卫军,过往的一切罪名不予追究,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们仍坚持所谓的忠心或抱有一丝侥幸的话,就当我没来过。”
傀眼里尽是戏虐,他还真想看看这群自诩忠心的守城军会怎么选择,他不在乎方夜的死活,哪怕有一半的守城军都无私到可以自我牺牲,可另一半呢?
身为首领的方夜选择活下去,劝降守城军保全五万人的性命,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甚至不在乎家人,可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陪着自己死,他们也有家人,所谓的忠心,所谓的荣誉名声真就那么重要吗?
没有人敢拦着傀,他们还沉浸在震惊和恐惧之中,此刻的傀在他们眼中俨然成了恶魔,一个个都恨不得离他百米远。
王珂沉默的跟在傀身后,不敢回头再去看他们的眼睛,对五万人下咒不是一朝一夕的,他花了足足一年时间,从最开始的愧疚,到后来的麻木。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咒术已经被引动了,正常来说,明早七点之前你们应该都能活着,但这个咒术呢,不太稳定,不同的人承受能力也不一样,所以中途就算有人死了,也不要担心,很正常的,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明早七点之后,如果我没看到诺言,你们一个也活不了,现在是中午,你们差不多还有十九个小时,好好考虑吧。”傀扔下这句话,带着王珂离开了风息堡。
“他骗人的吧,没有这种咒术吧。”
“你难道没看见他们是怎么死的吗?骨头都没剩下,你以为在开玩笑?”
“我……我不想死啊,小楼他才五岁……我不能死……”
“就你有儿子,难道我们没有吗?”
“吵什么吵啊!有本事你把这个咒术解开。”
“对了,我们可以去灵宛求救,那儿这么多灵法老师,肯定有办法的!十九个小时绝对来得及。”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别说灵宛不可能帮我们,就算人家愿意帮,能不能解开先两说,整整五万个人,咱们赶过去是来得及,可一个个解咒恐怕来不及吧,况且我们都走了,风息堡怎么办?诺言少爷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个死嘛,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是个死?
可死也分有没有价值,傀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他们了,诺赫走不出落日城,他们等不到援军了,诺兰大人深陷牢狱,乐夫人身死,事已至此,他们到底还在守护什么?
一个乳臭未干的少爷吗?
也许……诺家真的要亡了?
异样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发酵,不信任感在蔓延,此刻谁都不敢靠近风息堡,十九个小时之内,他们必须做出选择。
……
“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无论事成与否,还请您遵守承诺。”王珂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提一提这件事。
“五万人的命比不上你儿子一条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说话也轻松一些,放心好了,我会救他的,走吧,带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傀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笑容,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了王珂。
“这……”
“让我想想,明早七点之前,最多会死个七八千人吧,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就算你手底下三百灵法死绝了,灵力也不足以引动五万人体内的灰烬咒,最多……死个两万人吧,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死亡面前,他们可以放弃的东西,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到时候你亲自给他们解咒吧。”
区区几万人的性命,傀没有放在眼里,再多的人他都杀过,当初创造灰烬咒时,仅仅为了实验,短短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