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用词不当也好,场合不对也好,可皇上已经说了这样的话,甚至还很难得的作了首诗……如果那也算是诗的话,嗯,好歹是十四个字的。按照规矩,众臣就得谢罪,所以,众人也只好躬身施礼,有气无力的谢了声罪。
让朝臣们辞官当然是不可能的,谢宏只不过打算先把朝臣们震住,好收拾真正的目标罢了。
“二位使臣,你们是现在谢罪,还是再等一会儿?嗯,要不要本官帮你们找两把刀来,你们这习俗真是不太好,好端端的为啥要剖腹呢,血淋漓的,多吓人啊。还是上吊省事,弄根绳子就成,还不污染环境,要不,二位考虑一下?”
“谢大人……朝鲜国没有剖腹的习俗……”两个使臣互相依偎着,都在发抖。
“那更好了,上吊也不错。”谢宏从谏如流。
“小使知道错了,请大人放过我们吧……”半岛居民其实也是识时务的,这个时代是对大明,后世的时候是对大洋另一边的一个国家,对象不同,但是一样喊爹。
“这就为难了,二位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而且刚刚二位是在皇上面前应承的,说会承担责任,如果二位不谢罪的话,难道要因此而影响大明和朝鲜的邦交么?为这么点小事兴起刀兵,恐怕有些不值得吧?”可惜他们遇见的是谢宏这个坏人。
“不……不敢……”俩使臣脸都绿了,这威胁太恐怖了,简直就跟后世的米国威胁危地马拉一样,对被威胁的一方来说,那就是无法承受之痛呀。光是谢宏说这话没啥,问题是龙椅上那位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太可怕了。
使臣们很无助,所以他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张升,礼部尚书可不像谢宏那么不讲道理,最重要的是,礼部尚书还收了他们的谢礼,又是个讲究人,也只有靠这位大人救命了。
张升头疼啊,正德跟谢宏哥俩一唱一和,又占住了道理,谁能知道那个怀表还真是个废品呢?罢免所有朝臣是不可能的,要真是所有人都辞官,皇上靠谁来治理天下?
可麻烦在于,正德如果缩小打击面,专门对付一个人,那么,除非这个人是大学士,否则……等着上位的人多着呢!今天这事儿还跟他这个礼部尚书直接相关,他躲还躲不及呢,哪会想着出头?
“谢千户,这二位终究是藩国的使臣,你这样威逼,未免有损天朝的威仪,须知……”讲究人张尚书还是硬着头皮出来了,没办法,那俩使臣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就差大声喊:‘张大人救命,收了钱咋能不救人’了。
“须知?”谢宏毫不客气的打断张升,然后抢白道:“须知张大人收了银子吗?嗯,嗯,下官知道,这个叫潜规则是不是?就是把皇上和朝廷的银子送给别人,然后再从中收取回扣,下官虽然读的书少,可这道理我懂。”
须知你个头啦,以为你是话痨不成,话痨那是大舅哥,所以哥很客气,可张大人你妹太老了,哥可消受不起。
“张尚书,这是真的吗?礼部还有这么个潜规则啊!”谢宏的搭档又一次完成了配合,龙椅上的正德往前探着身,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张升,象是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什么似的。
知道是潜规则,你还说出来?张升这个气啊,那叫惯例好不好?礼部官员们接待外国使者,让使者们感受到家一样的温暖,多辛苦啊,使者们表示谢意那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就变成回扣了?还整了个潜规则,不学无术就乱造句的人,果然最讨厌了。
他愤怒,可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反驳,为啥叫潜规则呢?那就是潜着的时候才是规则,露出来就是罪证了。
礼部会收藩国使者的供奉,这件事殿内数百人都心知肚明,可如果他张尚书敢大声说出来,那第二天言官们的弹劾就会将他淹没。惯例也好,潜规则也好,都是做得说不得的。
“陛下,老臣冤枉啊……”张升无奈,只好故技重施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本来有外人在场,他不想用这招的,可现在一看,不用没办法了。
指望着别人帮忙?得了吧,上面一个下面一个,这哥俩配合默契,又占了理,谁会这个时候傻乎乎的冲出来找虐啊!还是哭吧,哭个昏天黑天,事情也就过去了,至于朝鲜使臣……自求多福吧。
张升开始耍无赖,谢宏也不搭理他,在场的数百朝臣都是一个样,罢免一个两个,也没什么作用;就算都罢免了,再上来的人也是差不多,何况正德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干。
既然不能忘死里打,那就光打脸就好了,反正还有俩祸害是可以往死里打呢,先解决了再说。
见谢宏又转过头,金、李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朝鲜国很多东西都是学大明的,包括君臣的关系也是。张尚书可是六部上卿,结果被谢宏一句话就给吓哭了,他俩能不怕么?
“二位,是要绳子呢,还是要菜刀?”谢宏面带微笑,亲切的态度仿佛后世肯德基的服务生。
“……”俩使臣浑身在颤抖,牙齿在打架,这里难道不是大明的金銮殿吗?咱们不是来进贡的吗?怎么就被人问要不要菜刀了?多少年了,来大明进贡落到这步田地,咱俩也算头一份了吧?
“谢大人,小使今天得见天颜已经心满意足,所以不要回赐了,我们这就返回朝鲜……”李副使先崩溃了,他只是自大而已,却不傻,折腾了这么久,哪还不知道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