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不灭的璀璨光辉贯穿了虚空所有十七个可视象限,它是如此耀眼,以至于那些将自己深深掩藏在了无数重概念防护层之下的原始大陆也同样观察到了这无比壮观的一幕。
毕竟这道光是如此蛮横的撕裂了他们所设下的一切防护,明晃晃的就那么杵在他们面前,不看也不行啊!
……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苦笑着拉上窗帘,又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光突破了窗帘与墨镜的遮挡,再一次顽强地出现在他眼前,有着一头深灰色短发的中年大叔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会感觉到那种被风里希所统治的恐惧感了。可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很符合她的性格,不是吗?”
味之主冲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我们必须学会习惯她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不,这次不一样。”人过中年的荒野与流浪之神摇头否认到,“这一次,我感觉到了危险,无与伦比的危险。即使是在过去大分裂发生时,我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你知道的,神性领域并不能限制我们这样的原始神去感知更多的东西,而我从这一次的变化中感觉到了毁灭与终结。”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美食与厨师的庇护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拍打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我们已经离开的太远了,远到即使想要去进行干涉也没有任何办法的程度。而这不正是我们的初衷吗?”
“离天庭,离风里希越远越好。”
“你是对的。”他犹豫了片刻,“无论那里将要发生些什么,我们都已经没办法干涉了。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原始大陆‘传古’的两位主宰者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统一了意见,再一次回归了他们平静而无趣的生活。
至于说人世间由于这光柱而引发的种种混乱状况,他们也就视而不见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影响,他们又何必操这个心呢?
……
“你……这是在向我发出挑战吗?”
虚空之中,其长不知数百光年的枯萎巨树中,正围着餐巾,手握刀叉大快朵颐的老人惊喜地抬起了头。
油汪汪的肉排上洒满了肉蔻、胡椒、丁香等等香料,洁白的雪盐在碟子里堆成了小山,半透明的金杯中,琥珀般美酒散发出诱人香气,穹顶上挂着的数千个不同色泽的小精灵照亮了这座位于扭曲空间中的大厅。
被剔去了所有筋肉的巨大龙首骨架端端正正地摆在了盘子里,浇上浓香扑鼻的酱汁,令人食指大动。
巨大的长桌两旁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左边的是托尔,右边的是洛基,而老人的正对面,也是距离他最远的地方,坐着的则是他的妻子,天后弗丽嘉。
只不过,他们此刻全都垂着头,陷入了无梦的酣眠之中。
冈格尼尔枪尖上释放出了弧形的光流,轻松在能够硬扛概念级别打击的龙骨上画了一个圆。
就像是咬碎饼干那样,老人咀嚼着这困扰了他不知多少年的‘老朋友’的酥脆骨骼,心满意足。
“看到了吗,我的孩子们,还有我亲爱的,诸神黄昏已经永远不再会到来,世界树也将永世长存,因为它已经和我融为一体!”
口齿不清的嘀咕着,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奥丁抓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漆黑的酒水顺着他雪白的胡须流下,在白银铸就的地板上烧蚀出了可怖的痕迹。
“不,等等,还没到时间呢。”他打了个酒嗝,一指头将刚刚从地板上探出头来的狰狞巨兽弹了回去,“等到我战胜了她,那才是我履行我的承诺之时。”
清冷的大厅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托尔们与洛基们就像是待宰的小鸡小鸭一样垂着头,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最后,你还是疯了。”
按理来说,这么一点距离并不会影响她的视力,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清这个人的身影了。
那个曾经为她们挡下了所有风雨的伟岸身影,最终也要倒下了吗?
弗丽嘉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或者说,她的心已经随着世界树的枯萎而死去了。
说到底,她始终没有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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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仰望群星,苏行突然有了一种明悟,时间已经快到了。
“我再确认一次,我只需要看着就行了?”
“是的……吧?”不确定的挠了挠脸,兔叽一瞬间也有些困扰,“我也不知道诶,正常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好吧,我就知道不该问你。”
拿出终端,拨通了某个正在太素天里头蹲着反省的家伙的号码,苏行直截了当的问道:“没有再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
“瞧你这话说的,”苏真雪隐蔽地朝一旁捂嘴轻笑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口中答道:“没有了,真的没有别的安排了,我以风里希的名义发誓,我都已经把你安排的这么明白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这可是你说的。”苏行捏了捏眉心,挂断了通话,就算那家伙这么说了,可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那个家伙,真的会这么好心?
……
“这家伙,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夸张地出了口气,她转头看向震泽君,“接下来,就只能看你的了。”
“放心吧,”她用力一点头,“我会让一切步入正轨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