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这卖身葬父的姑娘的第一个可能,她还得继续跟着那混混去别的地方骗钱,等过一段日子,她会被那混混卖的什么肮脏的地方去。第二呢,即使那混混高抬贵手,放过了自己,那么今后自己,就会面临的就是贫困和无尽的辛苦。
想想自己原本是有可能,跟着白衣公子回去,过着一般人都难以想象的优渥生活。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甚至会有人服侍自己,可以让她颐指气使的使唤仆役。这样的日子,才对得起自己这张花容月貌,对得起自己这双养尊处优的双手。
要说这姑娘真是那混混一手养大的,别的没有学好,反正好逸恶劳是刻入骨子里的。毕竟从她小时候记事起,就没有见过那混混,干过一天的力气活。他们总是用各种坑蒙拐骗的手段,轻易的从别人手里拿钱,当然,这来钱快花的也快,这混混也算是对那姑娘不错,一直也没有苛刻的对待她。那混混吃肉,也难免会让这姑娘跟着喝肉汤,所以这姑娘自然是看不上,能落魄穷困的山中猎户,甚至就连十两银子,都要和朋友借才能够凑过来。
耳边听着越来越多的人劝说,自己跟猎户一起离开,这卖身葬父的姑娘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她恨不得撕掉表面上的伪装,大声的对着周围的人怒吼:你们这些爱管闲事的人,不会说话就闭嘴,说什么鬼话呢。为什么要劝自己跟那猎户离开,你们就不睁眼看看吗,那猎户是什么东西,能配得起本姑娘吗?
可是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这样对周围人吼。到那时,自己的处境会更为艰难,此时她还要维持自己,小白莲一样可怜的模样,争取获得周围人的同情,进而改变这些人的舆论。
但此时,姑娘其实心里越来越焦急,她知道刚才自己难得的争回来的,周围人的同情现在都不见了。此时,这些人就好像一下子得了健忘症一般,全都忘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就全跟着那小厮的思路一直跑下去了。姑娘在心中,暗暗的又骂了一句:墙头草。
不管怎样,那卖身葬父的姑娘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尽量的挽回一些败局。她虽然一直低着头,但眼睛珠子一直在不停的转动着,快速的扫过周围的人和景物,想着怎样找出个理由来,把自己和那白衣公子再次捆在一起,不要让周围的人,在把自己推向那高个子的猎户。
一直注意着这姑娘的晓彤,当然也看到了她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睛珠子,他在心中嗤笑了一声:哼,就看这姑娘的眼神,也就知道这不是个安分的主。也不知道周围人的眼神,怎么都能够差成那个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这姑娘的本质,居然还很同情她,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对于这姑娘是不是在想什么方法,再次影响舆论,晓彤心中倒并不是十分的焦急。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家公子从头到尾,没有答应过任何一句收留这位姑娘,而且自家的银子已经收回来了,这才是最主要的。他们这边没有花过钱,那姑娘即使拿出那十两的银子,那上面又没有任何的记号,能够证明这是自家公子的。反正他就是不认,想来这姑娘想纠缠不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心中盘算着的晓彤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位卖身葬父的姑娘,就想看看这姑娘到底还有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果然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那姑娘的眼睛珠子,刚才一直在咕噜噜的转着,此时却是一下子停住了某个地方。
晓彤顺着那姑娘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姑娘双眼盯着的,正是从刚才起一直,被众人所忽略的那个,一直躺在那里应该是那位姑娘父亲的尸体。
那混混和这姑娘在不少的地方,都上演过卖身葬父这种骗局,所以经验很是老道的混混,身上是有装备的。他上身有个支架,能够撑着盖在他身上的那匹白布单子。所以他只要不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剧烈的话,那支架就能保证他,在白布下正常的呼吸,而外面人看起来却是没有任何的起伏。而那混混身上还有不少的类似的支架,来保证自己的四肢微小的活动时候,能够不被外面人所观察。反正,他实际上从头到尾都盖着白布单一直躺在那里。
周围人通过那盖着的白布的轮廓可以看出,那的确是躺着一个人。再看那姑娘写的字,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姑娘还会把自己刚才说过的那悲惨的经历,拿出来晃晃,加深人们对她的信任感,也就所有人都默认了,那躺在那儿的就是一具尸体,也就是这卖身葬父姑娘父亲的事情。
而此时,让晓彤感到疑惑的就是,那卖身葬父的姑娘,此时明显双眼盯着她父亲的尸体,眼神中反而升起了异常的光彩。这样的发现,不由得让晓彤心中一动,这姑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当他刚刚这样一想的时候,那边一直埋头,不让众人看清表情的卖身葬父的姑娘,此时,又再次抬起头,露出她那张苍白而又娟秀的小脸。
晓彤在心中暗暗的戒备着,他知道这姑娘是要发招了。不自觉的,他又转到了他家公子面前,用他那根本和高大沾不着边的身材,尽量挡住自家的公子,以保证万一那妖女发飙的话,他能够尽最大可能护住自家的公子。
但明显,晓彤是想多了,这一次,那卖身葬父的姑娘并没有想再次扑向白衣公子,反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旁边,就对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先是磕了三个头。
姑娘的这一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