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耀祖瞪大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这才把嘴里那半个鸡蛋整个咽了下去。
等他把鸡蛋咽下去,干脆用手背一抹嘴儿,确定了自己嘴上,并没有任何渣滓之后,这才转过身来。宫耀祖就站在离着宫健大伯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并没有走近,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吗?爹,我怎么没闻到。”
宫健大伯又使劲抽动着鼻子,四处闻了闻,片刻之后,他有些沮丧的说道:“哎呀,刚才还真是有那么一股蛋香味儿飘过来,现在又没了。也不知是从哪里飘过来的。”他左右看看厨房里的东西,很显然,刚才都被宫耀祖翻过了,他满怀期望的看着小儿子:“耀祖啊,你刚才翻过厨房了,有没有看到你娘,是不是在哪里藏了鸡蛋一类的东西?”
宫健大伯家是不养鸡的,实际上以前是养鸡的,但是渐渐的,那些鸡不是被吃掉,就是因为照顾不周,也不再产蛋了,最终结果就是,所有的鸡都进了一家人的肚皮。所以鸡蛋这个玩意儿,在宫健大伯家也是个稀罕物。
家里要是偶尔出现鸡蛋了,那肯定是宫健大伯或者是宫健大伯娘,到村里转悠了一圈,不知道从谁家偷摸的拿回来的。就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所以宫健大伯也不能够确切的知道,家里到底有没有,被他那蠢婆娘藏下了的一两个鸡蛋。
而站那边的宫耀祖,一听到宫健大伯提的鸡蛋的问题,他有些慌张,伸手就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但片刻之后,他就镇定下来。这鸡蛋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了,他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难道他爹还能把他肚子剖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鸡蛋不成?于是他很是轻松的说道:“放心吧,爹。我刚才把厨房都翻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吃的。”
听到宫耀祖这样说,宫健大伯不乐意了,“怎么就没有吃的?你看那边缸里面不是有面吗?我指挥你,咱们爷俩上阵,怎么也得弄出点儿吃的呀,难道咱们两个大活人,还能生生饿着不成?”
宫健大伯这是有心,想要指挥儿子干活,给他俩凑合出一顿午饭来,毕竟家里是有米有面的,就连咸菜蔬菜也都是有的,就都是生的,不能直接吃罢了。
宫健大伯虽然从来没有下厨房做过饭,但是他可是见过,他娘亲还有他婆娘做饭的。虽然,他从来没有实践过,但是大概的一个过程,他还是清楚的。
但不管宫健大伯在这边怎样雄心壮志的,想要自己整出一顿午饭来,那边宫耀祖却没有那个心气。他看了看他爹屁股底下烧得漆黑的灶台,再左右看了看堆满杂物的厨房,不由得的,宫耀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干脆不耐烦地否定了宫健大伯的提议:“爹,你别想了。就我这手,那可是要拿笔看书写字的。怎么能到这里做这些女人该做的事情,书中也说了,君子远庖厨的。”
本来宫耀祖一提出反对,宫健大伯是很生气的。他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龟儿子还真是的,怎么一点都不听话,自己做这顿午饭为了谁,为的还不是他。
自己早上可是吃过饭,刚才一个馒头下肚,基本上也差不多饱了,要不是为了他儿子还饿着,他怎么会提议两人一起动手做饭呢?
可是听了小儿子后面的话,宫健大伯又不确定了。儿子说的话有道理呀,说的都是书上的大道理,自己是不是该听儿子的呢。
由于不确定,宫健大伯不由得开口,又询问宫耀祖:“那,耀祖,那你现在饿不饿呀?”
听了宫健大伯的问话,宫耀祖几乎就要翻白眼了。他爹还好意思问他饿不饿?那馒头明明是自己的,是她他娘留给他吃早餐。他爹的那份早餐,早就吃到肚子里了,怎么反过来现在中午了,倒好意思抢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早餐了。
抢完了,现在他爹好意思来问自己饿不饿,他怎么抢之前不想一想,把馒头留给自己,让自己这个儿子吃上这一顿也就不饿了。可现在即使吃了一个鸡蛋,肚子也没有什么东西,稀汤寡水的。
宫耀祖当然想说饿,可是看他爹在那儿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珠子,宫耀祖就明白,自己还真不能上当,说什么饿,这样是说自己饿了,他爹就能上赶子,逼着他动手一起做午饭。
谁愿意在这破厨房里,操持这些家务,虽然宫耀祖肚子还饿,但他还是忍着说道:“爹,我现在好多了,咱们还是等一等,等娘回来给咱们做午饭吧。”
原本宫健大伯就等着,宫耀祖只要说一声饿,然后自己好好借口指挥他做顿午饭的。但最后,宫健大伯听儿子这样回答,也是叹了一口气,看来儿子也是坚决不愿意做饭。也是,这些都是妇道人家该干的事情,像自己和儿子这两个大男子汉,的确不应该做这些。
见儿子说他并不怎么饿,那干脆就一起等着婆娘回来好了。于是宫健大伯顺嘴说道:“那好,那就等你娘回来再说。说起来,这婆娘怎么回事,到镇上也没有多远的路,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宫耀祖此时也知道,家里没有其他的吃的了,现在他更不想回屋子里去,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和他爹套套话,看看这两个晚上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他开口问道:“爹,我娘到镇上去干什么了?”
刚才宫健大伯说的时候,宫耀祖一门心思还在吃的上面,倒真没注意,他娘到镇上到底是去做些什么,就知道他爹说了一句,他也就知道他娘是去镇上办事,所以现在没有回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