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健大伯撇了撇嘴,他刚想开口反驳两句,就看到王三家那一家人此时都瞪着自己。仿佛自己嘴中说出个不字,那一家人都要上前,暴揍自己一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处于完全的劣势,周围围着一圈的都是王三他们家里人。
现在可不是,自己早上的时候手拿桌子腿儿,威风凛凛抽打自己小儿子的时候,现在一个闹不好,挨打的就是自己。宫健大伯也不得不认清现实,慢慢的低下了他那颗头,忍气吞声的说道。
“那,那要不这样,今年王三家的租金我就少要一点。那两亩地租金,我今年就要三两半好了。“
让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般才能从嘴中挤了出来,这对于宫健大伯来说,简直就像割了他的肉一般。可是,周围人听着他的这一句话,却不由得都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要知道那两亩土地的租金,现在真论起来也只能收四两银子。可这宫健大伯的好算计,明明让人损失了三亩地的收成,却只减了半两的租金。
也不等王三和他婆娘提出什么异议,他家其他人都已经怒从心起。此时他们想的就是先狠狠揍宫健大伯一顿,解了气再说,等把这人打服了,想来再谈租金问题也能够容易一些。
所以虽然没有人发号施令,但那十几口子人却齐齐的向着,宫健大伯的方向向前迈进了一步。
这一动作,却把宫健大伯吓了一跳。他急忙窜了起来,跑到了老村长身后,把自己藏到了村长身后躲着,嘴里嚷着:“哎哟哎哟,要杀人啦,村长村长,快救救我呀。”
此时不得不说,宫健大伯的喊声,要比他那小儿子宫耀祖喊着技术多了,你看人家这还没有挨上打呢,已经找到了最大的靠山,而且嘴里喊的声音,绝对不比他儿子喊的声音小,生怕其他人听不到。
而那边,村长看到眼前形势,也忙伸手制止住了王三一家人的动作,毕竟在自己眼前,可不能让这件事情发展到动手的程度,否则这村里的事情,以后全靠武力解决,哪还有说理的地儿。
村长心里也是很不屑,宫健大伯的这番作态。毕竟人家损失了三亩地的收成,而你这轻飘飘的一句,居然还让人交三两半的租金。这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再看他那软蛋的模样,老村长也是没有办法,就这样一个滚刀肉,你让他怎么办?村里出了这样的人,村长觉得自己这个村长当的,也是面上无光。
好在村里也就是这一家特例,其他人还算淳朴。否则村长觉得,自己早早的就应该谢绝村长这个职务,让其他人能干去干好了,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管理这样的村民。
但现在,他不得不开口想办法调节双方的矛盾,他叫过王三,以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这宫家老大,他也是不知情。他婆娘把这地卖了,他之前完全不晓得。就他那五亩地当宝贝一样,看在眼里,估计要是他知道,还真不会直接把地卖出去,所以你们也消消气。”
那边王三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要不是旁边还有其他的邻居,给宫健大伯那番说辞证明,他几乎要以为,宫健大伯和他婆娘,这是两人在演戏呢。
但随即他又想起,这可是宫家的那五亩地啊,被宫健大伯看做是金鸡一般,还等着他下金鸡蛋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卖出去。
如果要卖的话,他肯定会卖其他的那几亩地,想来这件事情他也还真是很可怜,完全被蒙在了鼓里。所以王三也叹了一口气,表示对宫健大伯的同情,但是随即他就说道。
“村长,这件事肯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它发生,但是已经是这个样子,我们也没办法。但如果像宫老大他那样说,今年还让我们交三两半的租金,租了两亩地的话,我们是不干的。
现在早过了,播种时期,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租种其他家里的地。他就这样轻飘飘的,只减了半两银子的租金。这是要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人要饿死。到那时,我们一家人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王三的这番话是对着村长说的,没办法,宫健大伯现在把自己全躲在了村长身后不出来,王三也没法和他直接说话。
王三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春季播种早已过去,现在种子都已经长成了幼苗。他现在就是找其他人租种土地,也来不及耕种这一季的粮食了。
而听了他那一番话的宫健大伯,也感到后背一凉,总觉得有冷风,从耳后传过来。他这次是真的有些怕了,再看到村长望向自己的目光,他也知道村长的态度,于是他不得不再次开口说道。
“那,那这样吧,我,我再让一些。你们今年就交三两银子就好了,可不能再少了,这是我最低的限度。
你们要是还不同意的话,干脆咱们就去官府,你们把那个婆娘抓起来算了,要杀要剐都随你们。但钱却一分不能少。否则,否则,明年的两亩地我也不租给你们了。“
王三与他婆娘两人对视一眼,再转头看一下,那几乎要扒在村长身后,双腿打颤,恨不得完全贴在村长身上,靠着别人支撑才能站在那里的宫健大伯。
两人也知道这铁公鸡是逼到极处了,就像他说的,把他逼急了,他把他婆娘推出来,自己这一家人难道还真的像他所说的,把他婆娘打死不成,都是一村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两人无奈的也只能点点头,现在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