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健大伯还在那里瞎歪着:“之前也是你父亲想歪了,我跟你大伯娘好好的,那自然是我们俩自己过年啦。行啦行啦,你们这些小的什么也不懂,赶紧回去吧,就不用送了。“
宫健和宫羽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在想着,谁要送你们呀,早点走才好,谁让你们找上门来呢。
而那边宫健大伯大伯娘已经完全顾不上人,身后仿佛有什么恶犬在追着他们一般,两人快速的就跑回了自己家,把大门反身一插,两人都靠在门上直喘气。
这一路他们跑的速度,简直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此时俩人在靠在门上,不停的喘着气,宫健大伯娘一边拍着胸口,一边从衣服下面把那只烧鸡,拿了出来,嘴边还在抱怨着。
“当,当家的,咱们不是,不是说好了的吗?说是要在他们家好好吃一顿,再拿点东西回来,你看看你,我这还没收拾完呢,你就把我拉回来干什么。现在直落了这么一只烧鸡了。“
宫健大伯此时没了顾忌,他一巴掌拍在了大伯娘脑袋上,“你个蠢婆娘,就知道吃吃,你还能想点别的吗?你的目光就这么短浅吗?”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那瓶神仙醉,朝着宫健大伯娘比划了两下,又小心的揣回了怀里。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是五十两银子啊。那点儿吃的能值几个钱?有了这个,你还愁没吃的吗?”
宫健大伯娘拿着烧鸡的手,一下子停顿住在了那里,她转过头来,看向自家男人,不相信的又瞄了瞄他胸口的位置,嘴中问道:“啊,就那么一小瓶,那是什么呀?那么贵,五十两银子,我的天哪,你到底拿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听到自家婆娘的夸张的话语,宫健大伯把头一昂,胸脯一挺,冷哼了一声:“就说你这个婆娘没见识,这也不知道。这是好酒世上难求,别说镇上,就是到了省城,都没有这么好的酒。”
宫健大伯娘一听是酒,她又有点泄气,继续,把那只烧鸡小心的收好。有些不相信的看向自家男人,“当家的,就一瓶酒,真的值五十两吗?”
宫健大伯娘现在可是觉得,自家男人估计是上了宫健家那几个小崽子的当了,否则就这么一小瓶酒,怎么可能卖到五十两的银子呢。
看到女人露出那种不信任的表情,宫健大伯立刻气愤之极,他抬手就又给了,宫健大伯娘两巴掌,然后,气急败火的说道:“你个婆娘懂什么?这好酒千金难求,你懂吗?这五十两都是低估了呢。”
听到宫健大伯这么肯定的回答,宫健大伯娘也有些怀疑了,她是真的不懂酒的行情。但自家男人如此确定,这一小瓶的酒,就值五十两银子。
宫健大伯娘也不由得心动,“当家的,这就真这么值钱啊。那你可是拿着好东西了。赶明儿咱就拿到镇上去把它卖了,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咱们就不愁,二小子去文会,会没银子去交际了。”
毕竟是做母亲的,这一有了银子,宫健大伯娘立刻想到了自家的儿子。宫健大伯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其实心里是有些不舍的。
虽说他也指着这个小儿子,能够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可是,这几年来,小儿子一直也没考下个什么来。他却不停的朝家中伸手要钱,这其实让宫健大伯有些不乐意的。
他有些怀疑,自家婆娘老跟自己说,自己儿子将来前途广大,是当官的命,以后自己就是官老爷,官太太。
可是宫健大伯毕竟不是个傻子,也不是苦里刨食,没有见识的农夫。他看自己小儿子这几年的表现,虽说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暗地里也在怀疑。
自己小儿子这几年,在私塾中到底学的怎样?只是,如果不点破这一点,这家还有些希望,他也怕扯破这层窗户纸之后,反而自己多年的希望会严重落空。
所以此时听到自家婆娘,又提到自己那个连年都不回家的小儿子,宫健大伯嘴上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两句,就走进了屋里。他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自家婆娘,“你去把那只烧鸡给我整出来,晚上我要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怎么着也是过年了吗?”
宫健大伯娘听到自家男人这样吩咐,连忙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着,有了这五十两银子的进项,她觉得,自己手头又宽裕了,不由得在心里计算着,这五十两该怎么花销。
上次小儿子突然让人回家带信来说,要参加文会,却没有合适的衣服打扮自己。想想也是,自家条件有限,根本没办法,每一季都给小儿子做一件新衣服,再说小儿子说的那种文生服,他要求的根本不是普通棉布制成的,而是丝绸的。自家没法子给儿子体面,怎么能让他在外面直得起腰呢。
上一次为了给小儿子做成这件衣服,宫健大伯娘可是瞒着自己男人,卖了家中一件祖传的瓷器。这才凑足了钱,给小儿子做了一件像样的文生服。这件事情,自家男人还不知道。
这一次终于有了余钱,怎么也给自己儿子多做两件,让他一洗一换,能够出席各种,文人场合也不至于丢脸。
再说,她娘家大哥前两天也让人带话过来,说娘家自己的母亲这次又病了。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没有钱给老娘抓药,让她先接济一些,有了这五十两银子,是不是可以先给大哥家救急,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生养自己一场。
虽然,这几年来,母亲身体的确不好,经常的大哥就让人捎信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