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的问话之后,王秀才的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红,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之后他这才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这位宫健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位。但如果他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读书人的话,那么我想应该很有可能,你们说的这位,就是我这次在省城中遇到的最年轻的举人老爷。”
这一下,轮到那人感到吃惊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秀才认识的这个人,居然是这样的身份。片刻犹豫之后,他立刻回想起来,之前也听其他人汇报过宫健身体两人的情况。
那时候,那些人的确说过,这兄弟两人都像是读书人。兄长也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像这么年轻的两位读书人跑到他们这个小县城中,也是很少有的事情。所以到现在这人心中,还有一定的印象。
既然年纪和模样都已经对上了,难道这人真的是王秀才嘴里所说的,他见到过的最年轻的举人老爷。可是真的存在着这么年轻的举人老爷吗?想到这儿,这人不由得疑惑的问出声来。
“王秀才,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吗?什么时候咱们这里出了这么年轻的举人老爷了,二十岁不到的举人,你不是人还没睡醒吧?”
听到这人反问的这一句,那位王秀才脸上露出有些惭愧,又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这才说道:“唉,我没有跟你说起,这次去省城参加举人考试的事情呢。你听我说完之后,也就知道了,这次我去省城,可谓是见识到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说着,这位王秀才就把他们去参加省城举人考试,然后看到宫健这么年轻就来参加考试之后,众位学子的种种表现和话语,都说得出来。
有些感慨的王秀才继续说道:“哎,可是谁知道呢,红榜贴出来之后,人家可是榜上有名,反而是像我们这些人都名落孙山了。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感到,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啊。”
王秀才之前并没有出言怎样讽刺过宫健,也没有真正从心里瞧不起人家。他只是有些惊讶于宫健的年龄,但是人家来不来参加举人考试,可不是他们这些多嘴的秀才就能够说的,毕竟人家也是取得了秀才功名,这才有资格来参加举人考试的。
其实像他们这些人里面,也有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也曾经来参加举人考试,只不过是没有过罢了,一直考到现在。当然也存在着年纪轻轻中了秀才之后,老师拦住了不让他去参加举人考试,觉得他需要沉淀,需要再多几年的磨砺,所以年纪大了之后,再来参加举人考试的。
这种种情况都存在着,唯一可以说的是,这一届宫健的年龄肯定是最小的,其他人的年纪都比他大上不少。像自己这样,王秀才今年二十五岁来参加举人考试的,都已经算是非常年轻有为了。
但不管别人怎样的在心里那里嘲笑着宫健,王秀才确实没有说过任何宫健不好的话语。反正举人考试去考场,大家看的是交上去的考卷。考官们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几何,也看不到你到底什么模样,反正考卷上封了名字之后,考卷考官们只会看考卷上的内容。
所以王秀才一直觉得,没必要像其他人那样奚落宫健,年轻人有志气是应该鼓励的。到了成绩红榜贴出来之后,那些奚落过取笑过宫健的人,就不觉得脸疼吗?王秀才倒是发现,这些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反而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的说是要去恭喜这位年轻的举人老爷。
看到这些人的嘴脸,王秀才自认为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这么直观的看到一位后起之秀,超过自己,王秀才在心中也是有些复杂情绪的。所以在另外一个秀才提出早早离开省城回到箱县里的时候,这位王秀才立刻答应了。
要说对宫健这个人,其实不只是这个王秀才,就连另外一个秀才,对于宫健的印象都是不错的。毕竟在考试完之后,几场晚会的时候,宫健和他们两人也是有过多次接触的。
那时候他们两人就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同反响。宫健身上并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浮躁,反而沉稳的像是超越了年龄,而且本身知识又是非常扎实。
但凡他们提起的一些东西,宫健都能够对答如流。甚至于有些偏僻的知识,他们并不清楚,或者只是一知半解的,宫健反而能够很清楚的说出来,并且给他们解释清楚。
其实几次文会之后,王秀才和那位秀才心中,已经隐隐的有了一种预感,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像是那些人所嘲笑议论的那样,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罢了。人家是有真才实学,并且人品也非常不错,稳重踏实,完全不像一般的年轻人那样。
那时候他们两人也私下里曾经猜测过,这位宫健成为最年轻的举人的几率有多大。虽然两人都觉得,宫健中举的可能性非常高,但真正到了结果那一天,两人心中难免都是有些酸意,有些接受无能。
现在想想,他们两个人在看榜之后,就这样灰溜溜的直接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跟宫健的确有些失礼。毕竟他们三人在文会上几次接触下来,他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所以说由于时间短,还称不上朋友,但是却也经比一般人要熟识一些。
联想到自己曾经那样,一个招呼都没打直接走人的行径,王秀才当然现在觉得有些羞愧难当。如果他在县城中再遇到宫健的话,他决定一定要好好弥补一下,承认自己的错误,与宫健好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