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各方势力争夺血魂石的局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逐渐由各方混战的态势,发展成了各方与锦衣府拼杀的局面。不管哪一方得到了血魂石,都能及时被锦衣府侦查到,并迅速处在锦衣府的追杀中。
在江湖人物印象中,锦衣府的侦查能力,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更加强大了,几乎到了无处藏身的地步。江湖上各方势力,没有一个势力有单独与锦衣府抗衡的实力,因此,血魂石又像是催命符,只要得到了血魂石,迎接的就是死亡的威胁。
争抢在继续,死亡也在继续,江湖各方势力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对血魂石又炙热又恐惧。一些头脑清楚的势力,已经意识到不能再参与争夺了,但前期因为血魂石已经有很多丧生,若是就此退出有很不甘心。
坚持的结果就是杀戮和死亡的继续,终于有一些小势力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撤出京城地区,这样的举动引起了一波骨牌效应,陆续有更多的势力选择了退出。最后继续坚持的,是江湖道上的大势力,以及来自北胡的势力,特别是北胡势力的实力之强悍,颠覆了以前中原地区对北胡势力的认知。
人数尽管少了,争夺得更加激烈,伤亡数字进一步扩大,锦衣府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但锦衣府不仅有皇上的令谕,也是在为荣誉而战,血魂石是在锦衣府看守下丢失的,如果不能夺回来,将是整个锦衣府的羞辱。
又过去了数天,到了草长莺飞的时节,血魂石争夺战终于有了初步的结果,失败者黯然退场。
“启禀陛下,血魂石落入了北胡势力手中,北胡势力已经逃回了北地,锦衣府派出了精干密探密切监视北胡势力的动向,只是……”锦衣府指挥使把最新的结果向皇上禀报。
皇上皱眉道:“只是什么?”
“陛下,北胡毕竟是北胡势力的腹地,锦衣府想要夺回血魂石,派去的人数少了不管用,派去的人数多了,身份就很难保密,若是引起北胡误解,恐怕……恐怕他们会在边境发难!”
皇上想起前些时间杜云提出的顾虑,想不到果然成了现实,不禁暗叹一声,“此事,朕知道,锦衣府继续严密监视血魂石去向,但不可轻举妄动,朕与内阁商议之后再定!”
血魂石是先帝费尽心机得到的,先帝驾崩孝期还未满,血魂石就丢了,皇上深感愧对先帝,追回血魂石是他心头的执念。但如今血魂石落入北胡势力之手,就成了两难之境了。锦衣府大批进入北胡之地,必然会暴露身份,就怕在北胡落下口实。
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往年这个时候,北胡常常兴兵侵扰边境,掠夺大华人口财物。近两年,大华利用北胡内部部落矛盾,分而治之,让北胡不能齐心,边境安稳了不少。
此次若是被北胡识破锦衣府的身份,以大华军事入侵为借口,兴兵犯境,边境又不得安宁了。皇上只想夺回血魂石,并没有与北胡开战的心思。
皇上沉思良久,没有合适的策略,便吩咐当值太监,“传阮相公和杜相公议事!”
内阁首辅阮长风和内阁次辅杜云,很快就赶到了御书房。
皇上扫了二人一眼,缓缓说道:“想必两位爱卿也听说了血魂石的事,血魂石是先帝所得,朕不慎丢失了,愧对先帝,朕无论如何都要追回血魂石!锦衣府回报,血魂石已经落入北胡势力之手,如今形成了两难的境地,朕要追回血魂石,必须派遣大批锦衣卫进入北地,但若因此引起北胡误解,甚至以此为借口兴兵犯境,却不是朕希望的。两位爱卿,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陛下,此事应从长计议,血魂石事小,引起战祸就事大了!”阮长风躬身奏道:“如今正是春荒时节,往年北胡没有借口都要兴兵犯境侵扰,若是给他们一个借口,哪有不犯边的道理?老臣反对派遣大批锦衣府进入北地,可以派遣精干人员以监视为主,遇到合适的机会再夺回来不迟!”
杜云也奏道:“陛下,目前确实不是追回血魂石的最佳时机,这两年朝廷对北地处置策略得当,分化北胡各部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边境安稳了不少,但大华与北胡各部落的关系并不稳固。大批锦衣府进入北地,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散播大华入侵的谣言,很有可能让北地各部落再次团结起来,那么接下来就要再次兴兵犯境了。”
杜云和阮长风两人在此事上,意见少有的统一,可见此事的严重性。
皇上也深知此中利害关系,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从朝廷大局来看,他决定应该放弃追回血魂石,但从个人情感上,放弃了血魂石,意味着对先帝的愧疚,这又是难以接受的。
“两位爱卿,先帝孝期未满,朕若是不追回血魂石,何以面对先帝?两位爱卿先回去商议商议,尽量找一个稳妥的办法!”
这时一名太监进殿禀告:“陛下,忠义侯有事求见!”
“韩爱卿来啦?快宣!两位爱卿稍等片刻,听听韩爱卿有没有妥当的法子!”
韩非进殿看见阮长风和杜云都在场,大抵猜到在商议何事,故作不知。他向皇上和两位内阁大臣见礼后,说道:“陛下,据民申报记者探查的消息,血魂石似乎落入了北胡人手中,微臣想到若是锦衣府盲目追入北地,恐怕会引起纷争,斗胆进宫查询!”
皇上颔首道:“韩爱卿忠心可嘉,不错,血魂石确实落入北胡势力之手,那些人也逃回北地